许久,法天明似做出决断,道:“风雨欲来,暗流涌动,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已无法阻止这一切,既如此,就先看一看这一场风雨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再做决断也不迟。”
“是!”布袍老者领命。
这时候,再有守卫来报:“大人,一个自称是‘千劫道人’属下的外来者前来拜见。”
千劫道人!
纪元长河八大禁区之一禁魔岛的主宰!
“不见。”
法天明拒绝,“接下来,无论谁前来拜访,就说我最近修行遇到问题,无法待客,全部推辞掉便可。”
“是!”
那名守卫领命而去。
布袍老人禁不住道:“大人,若二主祭和三主祭前来拜见,也不见?”
法天明眸光深沉,道:“当他们真逼得不得不来见我时,也就意味着,这一场风雨到了该落幕的时候,到时候……我既可以见他们,也可以不见他们,一切都要看那时候的局势,再来定夺。”
布袍老人颔首道:“置身事外,淡看风雨,审时而动,大人此举最为稳妥。”
“稳妥?”
法天明自嘲道,“我可是大主祭,是起始城之主,如今却只能作壁上观,何其……可悲!”
……
同一时间。
一座简朴古老的宅邸中。
一株光秃秃的梅花树下,三主祭烈星曲手握芭蕉扇,坐在一张竹椅中。
他容貌儒雅,一如读书人。
“这一次你的退让看似丢脸,但绝对称得上明智,甚至是机智过人。”
烈星曲轻轻挥着芭蕉扇,欣慰道,“很不错。”
一侧,内心惴惴不安的烈冷不禁一怔,“叔父,您不怪我?”
“你又没犯错,无非是被二主祭那老东西给利用了而已,我为何要怪责你?”
烈星曲道,“更何况,你也不懂那苏奕能够执掌纪元火种,意味着什么,这次虽险些酿成大错,但还好在最后时刻能够悬崖勒马,如此足矣。”
烈冷忍不住道:“叔父,二主祭为何要利用我来对付那苏奕?”
“当然是想把我拖下水,让我不得不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
烈星曲道,“毕竟,你若出事,无论是生是死,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而那苏奕若在当时大打出手,哪怕错不在他,为了维护城中规矩和秩序,也必须对他进行严惩。”
“而这,正是二主祭所想看到的。”
听完,烈冷背脊发寒。
他可真没想到,这背后的水竟然这么深!
烈冷脸色阴沉道:“二主祭这么做,大主祭就不管吗?”
被二主祭这般利用,让他内心颇为恼恨。
“大主祭……”
烈星曲叹了口气,摇头道,“他虽是城主,可如今也和拔了牙的老虎没区别,若真插手进来,非但改变不了什么,反倒会在二主祭那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
烈冷道:“大主祭之所以一蹶不振,是和‘明毫神镜’被人夺走这件事有关吗?”
烈星曲点了点头,“的确和此宝有些关系,但也和二主祭背后的靠山有关,法家再厉害,可如今也已远不如以前了。”
说到这,烈星曲想了想,道:“待会你和我一起,去城中走一遭。”
“叔父要做什么?”
“去见一见那个苏奕。”
“见他做什么?”
烈星曲从竹椅中起身,道:“一是表明我的立场,二是顺便帮你化解一下误会,我可不想替你背黑锅,被苏奕视作潜在的仇敌。”
烈冷顿时尴尬,内心窘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