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恒暗自一凛,传音道。
苏奕嗯了一声,把玩着手中酒杯,说道:“元恒,你觉得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立下一个让在场那些修行势力皆不敢不遵从的规矩?”
元恒思忖道:“依小的看,不止要向他们陈述利弊,还要拟定规章,共同起誓,还要讲清楚违反规矩要付出的代价。”
苏奕摇了摇头,道:“这些皆是旁枝末节,毫无威慑可言。”
元恒一怔,虚心请教道:“那主人认为,该如何做?”
苏奕随口道,“很简单,无非四个字,杀鸡儆猴。杀的鸡分量越重,立下的规矩,就越没人敢轻易僭越。”
元恒一呆,明显有些疑惑。
“对在座那些修行势力的掌权者而言,一个个久经风浪,各怀心思,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苏奕道,“你且看着,今日的云台大会,若天煞玄宗的掌教孟靖海压不住在座这些人,他想要立下的规矩,必会引来各种争执和抵触。”
刚说到这,场中一阵骚动。
就见刚抵达松涛崖坪上的松长鹤,刚一落座,便淡然开口道:“东华剑宗宗主可在?”
一直充当迎宾角色的邱天尺脸色微变,连忙上前,稽首见礼,恭敬说道:“前辈有何吩咐?”
松长鹤神色淡漠道:“吩咐不敢当,我只想问一问,你们东华剑宗的符云琅,如今在何地?”
此话一出,兰娑娇躯发僵,俏脸骤变。
元恒脸色一沉。
两天前,在东孚郡城外的大山中,苏奕曾让袁烁传话,告诫五雷灵宗就此收手,便可既往不咎。
若不收手,那么在这云台大会上,苏奕便会不客气。
可看到松长鹤此刻的做法,分明就是不打算收手了!
苏奕自顾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似浑然不觉。
“回禀前辈,在得知符云琅犯下的过错后,我东华剑宗早已将符云琅驱逐山门,他如今在何地,在下……也不甚清楚。”
邱天尺躬身说道,面对松长鹤这等灵道大修士,让他背脊直冒冷汗,忐忑不已。
松长鹤冷冷道:“丢车保帅的小伎俩罢了,你东华剑宗真以为撇清关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邱天尺内心愈发彷徨, 再顾不得其他,扭头朝远处坐席上的兰娑道:“兰娑,还不快把你师尊的下落说出来?”
在场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看向苏奕那边,神色各异。
他们隐约都看出,松长鹤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将矛头对准邱天尺,实则是在做给苏奕看!
兰娑悄然攥紧玉手,抿嘴不语,目光则下意识看向苏奕。
“邱天尺将你师尊驱逐,你理会他做什么?”
苏奕淡然开口,“看热闹便是,至于你师尊的事情,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一句话,让邱天尺登时傻眼,手足无措。
而在座众人神色都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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