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剑门学宫是靠各大显赫势力养的。
管兵刃的青霜堂是王氏养,管医药的春风堂是陆氏养,管制衣的绮罗堂则是宋氏养。
金不换道:“三大世家的人即便在学宫也地位超然,原因便在于此。大家的关系都微妙到毫巅,一向默认的规则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则表示相互尊重,二来也是想避免不必要的猜忌与冲突。”
周满了然:“但我打破了这种默契。”
金不换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岂料周满摇头:“若救个人有这么严重,先前你为什么还前后帮我张罗?”
细细算来,她其实也就口头上答应了赵霓裳而已。
真正把救人这件事做完的,是金不换。
然而她此言一出,金不换看她跟看白痴似的:“那当然是有你这种傻子在前面把锅顶着,我做得再多也不是那出头鸟,旁人犯不着跟我计较。”
周满听后竟然一笑:“金郎君,你是个好人。”
金不换脸色一变:“你骂谁呢?”
周满是认真的:“不过初识,金郎君却愿开口劝我一句,还不算好人吗?”
金不换定定看她半晌,笃定道:“你有病,你有大病。”
他转头便对王恕道:“回头你给她治治。”
王恕听他们你来我往算了一笔糊涂账,本就忍俊不禁,此时看周满一眼,便笑道:“算不得什么绝症,倒也用不着治。”
三个人说话比起之前刚见面的时候,明显随性了许多。只因经过救赵霓裳这一桩事,大家差不多能感觉出相互间是什么心性,放下了一些防备。
反正跟周满讲不通,金不换放弃了。
被这事儿一打断,周满也不想再去看学舍,干脆便说回东舍挑个房间住下。
于是二人向王恕告辞。
王恕起身相送。
但周满临走时忽然问了一句:“春风堂一般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人呢?”
王恕抬眸,便对上她目光,静得片刻,道:“白日里都有人,酉正方走,日落时便没人了。”
周满于是道一声“记得了”,这才告辞。
她同金不换一路回东舍。
半道上,金不换问:“你回头要去看病?”
周满道:“先问清楚,以备不时之需,总是好的。金郎君同王大夫认识很久了吗?”
金不换道:“也不久,两三年吧。他是大前年来的,在泥盘街上赁了一家倒闭的医馆,改叫‘病梅馆’,那一片都是我的地方,整条街就这一家医馆,一来二去自然认识。听说他是跟一命先生游历到此处的,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一命先生亲传弟子,还进了剑门学宫……”
周满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
说话间已经回了东舍,院子里峨眉派和青城派那两位对打的死敌已经不见了踪影,只能隐约听见散花楼的人还在屋里放歌纵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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