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扇虚空古门之内,踏出的男女,男子带着大斗笠,一身破碎蓑衣,腰间拴着一只青木酒壶,女子则是披着一身黑纱,腰间拴着一把墨刀。
“酒泉子,好久不见。”浮图妖圣望向那宽大斗笠的蓑衣男人,哑然笑道:“你还没死,真是可喜可贺……至于这位,是人族新晋的涅槃?”
女子声音平静,淡淡道:“苏幕遮。”
白袍男人脸上浮现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他笑了笑,“书院要介入‘北境战争’,这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记错,某位老古董,虽然出身书院,但已经是长栖红拂河的人了,老老实实呆在棺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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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不好,非要出来打架,显然是那位执权者的意志了。”
被浮图妖圣称作“酒泉子”的蓑衣斗笠人,没有开口,依然保持沉默。
他是书院老古董的人物。
出身自嵩阳书院,不过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与应天府的“朝天子”,“圣乐王”一样,是已被记入史册的人物,上一次露面呼吸新鲜空气,都已时隔多年。
他的眼神如一口老井,波澜不惊。
但事实上,浮图妖圣猜得一点也不错。
北境的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已经不仅仅只有北境将军府一家。
还涉及了诸多势力。
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天都那位执权者的意志……酒泉子作为站在大隋最高处的那少数人,他住在“红拂河”内,知晓这幕后意志变幻的一些原因。
皇宫东厢内的那位徐姑娘,付出了一些代价,与太子完成了一桩交易。
于是,书院,各大圣山,还有如此盛大的人马增援,才能顺利抵达北境城头,不然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纸诏令,各大圣山便只能沉默。
即便那个叫“宁奕”的小家伙“人缘很好”,迎来的,也只能是毫无援手的绝境。
妖族天下,盯上这小家伙的不是少数。
单单是涅槃妖圣,就有好几位。
想凭将军府一家脱困,难上加难,除非当年裴旻未死,持剑归来,大杀四方。
忽然之间。
浮图妖圣抬起头来,他望向远天,穹幕之上,飞剑如雨,从远天如一线浪潮。
北境长城阵法大开。
来了。
都来了。
这些人马,都是来奔向小衍山界的。
浮图妖圣面色有些悲苦,轻叹一声道:“不仅仅是书院,那些圣山,也都来了?”
酒泉子平静道:“比你想象中多。”
白袍妖圣笑道:“你就不怕,来的越多,死的越多,然后都被我们吃下去……这些年来,北境长城不敢打开阵法,不敢在灰之地界大张旗鼓交战,但今日,偏偏为了一个小小命星破戒了?”
他有些好奇,道:“宁奕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为什么?”
披着黑纱的白鹿洞书院院长,杵刀而立。
她看着白袍,道:“北境长城不开阵法,从来就不是因为畏惧。我们守护着城墙背后的子民,但今天有人要回来,所以这面城墙开了,我们接他回家……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浮图妖圣有些哑然。
他实在不能理解,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当然在他看来,这一幕的背后,仍然保有着许多冷静的情绪,比如最大执权者的意志,一定有着利益的对换。
但那个叫“宁奕”的人,的确撩动了许多人的不理智。
比如沉渊君。
立地成圣,铁骑踏破凤鸣山。
紧接着整座北境将军府,都疯了。
再比如。
此时此刻,那些飞掠而来的剑潮,漫天的剑雨,数之不清的剑修。
他们如此疯狂,就真的只为了,接一个人回家?
浮图妖圣陷入沉思。
揉了揉眉心,喃喃道:“人……真的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啊。”
(只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