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都会聊到狮子峰的那场金色云海与武运甘霖。
都在猜测是狮子峰处心积虑隐藏了一位纯粹武夫,还是某位过路客人。
陈平安去了屋子,打开竹箱,准备取出三件法袍,收入咫尺物,但是打开包裹的时候,却发现里边除了柳婶婶准备的各色吃食、特产,还有一枚翠绿欲滴的精致玉牌,被李柳施展了山水禁制,故而灵气不彰显,陈平安才没有事先察觉,陈平安叹了口气,蹭吃蹭喝蹭拳不说,还蹭了这么珍重的一件回礼,哪有自己这么当客人的。
玉牌铭文为“老蛟定风波”。
与法袍都收了起来,陈平安开始继续炼化三处关键窍穴的灵气。
一路无事。
到了那座离着太徽剑宗不过三百里距离的宦游渡。
陈平安发现人满为患,果然都是赶来凑热闹的修道之人。
在渡船进入太徽剑宗地界后,陈平安便飞剑传讯齐景龙。
在渡船这边,没见到齐景龙,陈平安只看到了那个割鹿山出身的少年,白首。
白首飞奔过来,在人流之中如游鱼穿梭,见着了陈平安就咧嘴大笑,伸出大拇指。
陈平安疑惑道:“什么时候让你这么乐呵?”
白首哈哈大笑道:“姓陈的,你是不是认识一个云上城叫徐杏酒的人?”
陈平安笑了起来,“认识。”
白首捧腹大笑,“好家伙,姓刘的如今可风光,一天到晚都要招呼登山的客人,一开始听说那徐杏酒,投了拜山帖子,自称与‘陈先生’认识,姓刘的硬是推掉了好些应酬,下山去见了他,我也跟着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家伙也学你背着大竹箱,客套寒暄过后,便来了一句,‘晚辈听说刘先生喜欢饮酒,便自作主张,带了些云上城自己酿造的酒水。’”
白首说到这里,已经笑出了眼泪,“你是不知道姓刘的,那会儿脸上是啥个表情,上茅厕没带厕纸的那种!”
陈平安哀叹一声,“这个徐杏酒,听风就是雨,肯定误会我的意思了,误会了。”
白首高高举起双手,重重握拳,使劲摇晃,“姓陈的,佩服佩服!”
陈平安小声问道:“你师父这会儿很忙?都忙到了没办法来这边迎接我,于是就派遣你这么个小喽啰来凑数?”
白首呲牙咧嘴道:“姓陈的,你才小喽啰!老子如今在太徽剑宗,那是人见人夸的天纵奇才,姓刘的每天都要偷偷烧高香,庆贺自己收了我这么个好弟子。”
陈平安笑着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白首竟是没躲过,怒道:“别没大没小啊!姓陈的,我是卖你一个天大面子,你我才能够兄弟相称,你再得寸进尺,就自个儿去太徽剑宗,我不稀罕给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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