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无奈道:“你是不是傻,老秀才分明话里有话啊,是让你砍人别露馅啊,再就是别打死人。”
左右开始正儿八经考虑此事。
阿良心满意足了。
自己不愧是文圣一脉的狗头军师。
儒家圣贤、山长队伍当中,走出一个高大老人,来到左右身边,作揖道:“左师兄。”
左右点点头。
茅小冬直起身,既不愿意就此离去,也不知道适合说什么,就只好默然跟随左师兄的脚步。
左右说道:“改换文脉一事,不用太上心,百年前就该如此了。小冬你的秉性是好的,治学资质一般,先生学问又比较高深,不能生搬硬套。既然如今有机会拿两脉学问相互砥砺,就好好珍惜。”
茅小冬恭敬点头道:“左师兄教训的是。”
要是崔东山看到这一幕,能气得跳脚。茅小冬在崔东山那边,可没这好脾气。
早年在文圣一脉求学,茅小冬天生性情耿直,喜欢据理力争,左右学问其实比他大,但是不善言辞,很多道理,左右早已心中了然,却未必能够说得透彻,茅小冬又一根筋,所以经常在那边絮叨个没完,说些榆木疙瘩不开窍的车轱辘话,左右就会动手,让他闭嘴。
阿良一本正经道:“小冬啊,如今身子骨还硬朗吧?一定要熬到礼记学宫祭酒退位啊。实在不行,我这里有几坛遮藏多年的药酒,都是我早年做客百草福地的回礼了,你拿去补补。记得做人要讲良心,以后当了学宫大祭酒,要帮阿良哥哥仗义执言。”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山上有山上的规矩。这就叫地上鼠有鼠路,天上鸟有鸟道。
文庙也有文庙的晋升路途。贤人君子圣人陪祀,山长司业祭酒教主。
茅小冬没搭话,只是默默跟在左右身边。
左右皱眉道:“跟在我们这边做什么,你是剑修?”
茅小冬老脸一红,立即告辞离去。
不远处那位小天师嬉皮笑脸,侧过身,脚步不停,打了个稽首,与阿良打招呼,“阿良,啥时候再去我家做客?我可以帮你搬酒,事后五五分账。”
家贼难防。
阿良呸了一声,“你谁啊?少跟我套近乎。我就没去过龙虎山,与你们天师府更不熟。”
那位小天师随即望向左右,因为反正已经得到了阿良的心声答复,说五五分账不成,如果八二分,可以搞。
这个名叫赵摇光的黄紫贵人,一百多岁,所以阿良当年第一次趁着风黑月高游历天师府,小天师那会儿还拖着两条小鼻涕,大晚上睡不着,手持一把自己劈刻出来的桃木小剑,打算降妖除魔抓个鬼,结果与自称是那头天师府十尾天狐“炼真”道侣的阿良,一见投缘,双方见面就成了忘年交,孩子给阿良背着,再来帮忙指路,双方那是一路闲逛,一路收获,小道童的两只袖子里边,那是装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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