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晃了晃酒壶,“可拉倒吧,就你晏胖子,那点胆子都长在生意头脑和一身膘上边了,如今又有了玄都观的度牒身份,估计都不敢靠近白玉京,这种话,唯独陈小道友说来,我是信的。”
晏琢试探性问道:“那就是真的因为怕输给那位真无敌喽?”
老道长点点头,“不是怕输,是怕死。”
一旦跻身了十四境,与余斗问剑一场,自然不会只分胜负,是定然要决生死的。
晏琢一脸震惊。
老道长继而笑道:“此怕非彼怕,不是怕那身死道消才舍不得死,而是怕死得分量不够,担心死不足惜,心中一股千年积郁之气,死也吐出不得,若是只出了半口气,就跟吊死鬼一样,摇来晃去,头不顶天,脚不踩地,半点不顶天立地大丈夫,贫道会死不瞑目的。不过一开始,贫道其实没有想这么多,当年已经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在就要抬起另外一只脚时,有人不早不晚,登门做客玄都观,找到了贫道聊了聊,在那之后,才会去浩然天下散心,按照约定,若是去时仗剑,回时还是仗剑,就直奔白玉京,他绝对不会阻拦我问剑余斗。”
晏琢问道:“陆掌教?”
老道长摇头道:“是陆小三和道老二的师兄,咱们那位德高望重的白玉京大掌教。”
晏琢竖起大拇指,“老孙还是有牌面。”
老道长笑了笑,“这算什么,我当年创建玄都观那会儿,观礼客人当中,就有道祖,只不过道祖他老人家不愿喧宾夺主,盖过我的风头,就隐藏了身份,但是一直留到了观礼结束,道祖喝了一杯酒才离去。”
晏琢疑惑道:“这种事情,怎么咱们道观的年谱上边,也没个记载?”
老道长反问道:“道祖参与观礼,我们玄都观就要大书特书吗?那还能有如今的玄都观吗?当初道祖何必观礼?”
晏琢给绕得直翻白眼。
老道长抚须笑道:“大掌教做客玄都观,并非一开始就抛出那个约定,而是劝贫道,不要跟他那个二师弟一般见识,真要打起来,就不是什么个人恩怨了。这倒是天大的实话,玄都观的香火,肯定是没了,只是那白玉京五城十二楼,肯定要少掉几块地盘,而白玉京一旦被贫道打碎几块边角料,就会大道不全,就像你们的那座剑气长城,断成了两截,压胜寻常修士不难,可是在那么在一小撮修士眼中,白玉京其实已经有等于无,而白玉京本身,将近一半的存在意义,就是等待将来变天,正好针对这‘一小撮’的不服管修士,一个个憋了千年数千年的,一旦没有了老天爷的约束,要做什么,可想而知。省得道祖哪天不在了,就无法无天,横行无忌。”
晏琢问道:“你要是当年没借剑给白也,回了青冥天下就跟道老二大打出手,难道道祖不会出手?退一步说,作为道祖首徒的大掌教,一样可以护住白玉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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