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俱芦洲认识的新朋友,白忙,陈浊流,其实都是一个人,结果与那一起吃过顿结结实实牢饭的白忙,双方道别之际,觉得好哥们喝高了说混话,一条当时才是金丹的御江水蛇,跳起来就给了斩龙之人的脑袋一巴掌。
有少年道童骑牛从东边进入小镇,陈灵均刚好瞥见,便按下云头,拍牛角,还说“我家山上多草”,“一听到吃就有悟性了。”
最后青衣小童还好心好意建议“道祖”,最好改个名字……
听说那个一身白衣的读书人,自称是好友的徒弟,就认对方当了世侄……嗯,这个低了一辈的便宜世侄,就是白帝城郑居中。
陈灵均的这份江湖履历,还能够一直活蹦乱跳,用朱敛的话说,就是见过命大的,没见过命这么大的,陈灵均上辈子得是做了多少的好事,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能够如此福大命大。
朱敛极少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在陈灵均这边,思来想去,确实是吉人自有天相,确实只能如此解释了,否则就无解。
陈平安笑道:“其实崔东山有邀请你去青萍剑宗,被我拒绝了,我登船之时,崔东山犹不死心,还想要砍砍价,希望能回心转意,放你去仙都山,给我骂了一通。”
陈灵均啊了一声,双手叉腰,大笑不已,就说嘛,大白鹅忘了谁都不可能忘记陈大爷嘛。
郭竹酒当然知道真相,师父骗人呗,一个就真信了,所以虽然事情是假的,开心却是真的,傻子有傻福。
陈平安笑道:“竹酒,给你做了个竹箱,回头试试看,背着合不合适。”
郭竹酒眼睛一亮,神色雀跃道:“好,极好极好,一直跟我奔波劳碌的小竹箱,终于有个宅邸可以落脚了!”
看架势,她好像暂时不打算归还那只小竹箱给裴师姐了。
陈灵均瞥了眼郭竹酒,唉,长不大,是个憨憨。
陈平安转头笑道:“泓下,云子,跟你们谈点事情,边走边聊。”
水蛟泓下,一袭黄衣,亭亭玉立,居山修行多年,自有幽人独立之仪态。
她跟云子的道号,都是崔东山帮忙取的。
在陈平安看来,只说泓下的容貌气质,其实不比黄衣芸差多少。
陈平安是 不假,可又不是个全然看不出女子姿容好差的傻子。
陈平安笑道:“这趟桐叶洲之行,不是三两年就能回落魄山的,我估摸着短则七八年,长则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年都有可能,不过放心,你们肯定不会白忙活的,比如泓下这边,青萍剑宗会帮你以功劳换取未来走渎的那个名额,即便功劳不够,崔东山也可以帮忙补上,至于云子,将来崔东山那边也有安排。”
泓下轻声道:“山主,其实我自己攒了些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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