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冬呵呵笑道:“信你?那我就是你祖宗。”
崔瀺这下子有些纳闷,指了指自己鼻子,“做我祖宗咋了?坏事吗?你占了多大便宜?”
茅小冬扯了扯嘴角,“是你祖宗的话,还不得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我自然不愿意当啊。”
崔瀺怒道:“茅小冬!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啊!”
高大老人闭着眼睛摇头道:“不可以。”
崔瀺手指点了点茅小冬,“想打架?”
茅小冬蓦然睁开眼睛,气势惊人,如寺庙里的一尊怒目金刚,“打架好啊,以前在大骊,是打不过你,现在嘛,我让你一只手!”
崔瀺眨了眨眼睛,“你现在是我孙子了,孙子打爷爷不合适吧?”
茅小冬伸手按住腰间戒尺,“打死你之后,给你烧香便是。”
崔瀺赶紧伸出一只手,“打住打住,老秀才和齐静春都要我捎句话给你,你听过再说。”
茅小冬眯起眼,一身杀气浓重无比,比起睁眼瞬间反而有增无减,“小心是你的遗言。”
崔瀺嘴唇微动。
茅小冬听过心声之后,紧紧盯住一身修为不过第五境的白衣少年,尤其是崔瀺的那双眼眸。人之双眼,之所以被誉为灵气所钟,就在于若说心境如湖,那么眼眸就如深井的泉眼,身正则神气清,心邪则眼神浊。
如果茅小冬是在大骊的旧山崖书院,遇上大骊国师崔瀺,那么茅小冬根本不会多此一举,因为两人境界差距摆在那里,两境之差,云泥之别。让他看再久,也看不出明堂。可如今形势颠倒,换成了他茅小冬在修为上居高临下,当然就有些用处了,关键是他们曾经位于同一条圣人文脉,相对会看得更加清晰。
茅小冬收起视线,大踏步离去。
崔瀺笑问道:“你干啥去?不再聊聊?”
茅小冬冷哼道:“赶紧洗眼睛,要不然得瞎!”
崔瀺伸手弹了弹衣襟,沾沾自喜道:“我这副少年皮囊,确实是倾国倾城。”
茅小冬停下脚步,就要转身动手打人,毕竟老人想打死这个欺师灭祖的王八蛋,已经不是十年二十年了。
崔瀺袖中掠出一抹细微金光,蓄势待发,他震惊道:“你真要动手打人啊?咱们儒家圣人以德化人,君子以理服人,虽说你茅小冬被师门牵累,到如今还只是个贤人身份,可贤人也没用卷起袖子干架的说法啊。”
茅小冬大步离去。
崔瀺快步跟上,双手负后,飘逸非凡,纠缠不休道:“李宝瓶他们在这边求学如何了?有没有让书院鸡飞狗跳?”
茅小冬没好气道:“有。”
崔瀺脸色阴沉,“该不会是有人想要杀鸡儆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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