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两者,崔瀺都能接受。
此刻凉亭内,青衫文士与白衣少年,谁都没有隔绝天地,甚至都没有以心声言语。
纯青尴尬至极,吃糕点吧,太不尊敬那两位读书人,可不吃糕点吧,又难免有竖耳偷听的嫌疑,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齐先生,崔小先生,不如我离开这儿?我是外人,听得够多了,这会儿心里边打鼓不停,心慌得很。”
崔东山好似赌气道:“纯青姑娘不用离开,正大光明听着就是了,咱们这位山崖书院的齐山长,最君子,从不说半句外人听不得的言语。”
齐静春身形一闪,竟然坐在了崔东山身旁栏杆上,转头望向这个其实并不陌生的白衣少年。
崔东山目不斜视,只是远眺,双手轻轻拍打膝盖,不曾想那齐静春好像脑阔儿进水了,看个锤儿看,还么看够么,看得崔东山浑身不自在,刚要伸手去抓起一根黄篱山麻花,不曾想就被齐静春捷足先登,拿了去,开始吃起来。崔东山小声嘀咕,除了吃书还有点嚼头,如今吃啥都没个滋味,浪费铜钱嘛不是。
齐静春说道:“方才在周密心中,帮着崔瀺吃了些书,才知道当年那个人间书院老夫子的感慨,真有道理。”
崔东山知道齐静春在说什么。
原来世上有这么多我不想看的书。
崔东山轻声道:“其实也有人说过。”
齐静春也知道崔东山想说什么。
我不想再对这个世界多说什么。
所以少年崔东山这么多年来,说了几大箩筐的怪话气话玩笑话,唯独真心话所说不多,大概只会对几个人说,屈指可数。
先生陈平安除外,好像就只有小宝瓶,大师姐裴钱,莲花小人儿,小米粒了。
齐静春笑着收回视线。
其实崔瀺少年时,长得还挺好看,难怪在未来岁月里,情债姻缘无数,其实比师兄左右还多。从当年先生学塾附近的沽酒妇人,只要崔瀺去买酒,价格都会便宜许多。到书院学宫里边偶尔为儒家子弟授课的女子客卿,再到许多宗字头仙子,都会变着法子与他求得一幅书信,或是故意寄信给文圣老先生,美其名曰请教学问,先生便心领神会,每次都让首徒代笔回信,女子们收到信后,小心翼翼装裱为字帖,好珍藏起来。再到阿良次次与他游历归来,都会哭诉自己竟然沦为了绿叶,天地良心,姑娘们的魂儿,都给崔瀺勾了去,竟是看也不一看阿良哥哥了。
纯青小声提醒道:“齐先生。”
齐先生心念一多,道行折损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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