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补了个字,“被。”
其实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女,才是六人的智囊。
另外五人,不在大骊京城,算是另外一座小山头了。
剑修又问那个年轻道士,“卜卦结果如何?”
道士气笑道:“撞墙一般,好在这位剑仙没计较什么,不然我喝进肚子的酒水都得吐出来,装满一壶,不在话下。”
剑修思量片刻,说道:“那就撤掉阵法。”
他显然是一行人当中的领袖人物,尚未弱冠之龄,修为境界也不是最高的,却是真正的主心骨。
当剑修如此决断,女子阵师,兵家小姑娘和那个小和尚,都毫不犹豫收起了各自神通术法。
陈平安就顺势看了眼那个年轻剑修,眉眼与某人有几分相似,不出意外,姓宋,国姓。
那个剑修是唯一一个坐在屋脊上的人,与陈平安对视一眼后,不动声色,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落魄山山主。
陈平安一步跨出,离开位于最高处的翘檐,身形落在屋脊上,与那位封姨平视,继续以心声询问道:“前辈来大骊京城之前,一直久居骊珠洞天体悟天道?”
封姨摇头笑道:“不宜也不敢久住,你那会儿年纪小,未曾登山,可能不太清楚,齐静春的脾气,只是对你们好,对我们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遗民、刑徒、蟊贼,管得严多了,所以我在真武山那边待得更多些,偶尔串门,齐静春接手洞天之前,历代圣人,还是比较宽松的,我要么带人离开骊珠洞天,比如曹沆,袁瀣,要么偶尔也会带外人进入洞天,比如顾璨的父亲。不过你放心,我跟杏花巷那个马苦玄没什么关系。没好感,没恶感,不好不坏一般般。当然,这只是我的观感,其余几位,各花入各眼。”
陈平安相信她所说的,不单单是直觉,更多是有足够的脉络和线索,来支撑这种感觉。
打个官场比方,天之骄子的马苦玄,就像是个祖上很阔气的豪阀子弟,在地方官场呼风唤雨,有了藩镇割据之势,但是肯定调动不了在京的一部尚书。
封姨笑问道:“陈平安,你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
陈平安没有藏掖,点头道:“如果光听见一个‘封姨’的称呼,还不敢如此确定,但是等晚辈亲眼看到了那个绳结,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年纪这么大,当然得喊前辈。
她嫣然笑道:“记性好,眼力也不差。难怪对我这么客气。”
陈平安微笑道:“恳请前辈回答我先前的那个问题。”
她问道:“与齐静春熟不熟,很重要吗?”
陈平安点头道:“对我来说,其实还好,对前辈来说,可能就很重要了。”
她伸手轻拍心口,满脸幽怨神色,故作惊悚状,“威胁恐吓我啊?一个四十岁的年轻晚辈,吓唬一个虚长几岁的前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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