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郡早已传开,有一群罪大恶极的刑徒即将当众斩首。刑真相信蒲公龄的为人,压根就没考虑过他会作奸犯科,绝不会是那种官府所说的无恶不作。
故而也就没往刑场去想,经陆晓良提醒后,刑真恍然大悟。书上说过,人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实也没有绝对。
刑真悔恨自己的木讷,更加纠结明日刑场之行。若是真被陆晓良言重,该如何是好?
一人一狗返回途中,刑真入魔一般自言自语。跟在身后的雪白小狗崽儿,知所措,咬牙切齿想一巴掌拍醒梦呓般的少年。
刑真挠了挠头自语:“蒲公龄是我的好兄弟,若真如盲眼道士所说的落难。哪怕明知有危险,我也会义不容辞。”
“可是蒲公龄如果真是做了杀人越货的事,官府缉拿并且惩处,官府并没有错。想必斩首大罪,必然是杀人越货双手沾满血腥。不能因为蒲公龄是我的朋友,而忽略了被他杀害的人。”
“自己一直口口声声说要公道要公平,难道真的是蒲公龄因自己的私欲杀害他人,我就可以不顾那些枉死之人的公道吗?”
刑真忽而停住脚步,猛然抽出背后的重剑刑罚。吓的小狗崽儿误认为该死的少年入魔,一个迅猛飞扑。抱住刑真手臂,吭哧咬上一口。
“哎呦,该死的小狗崽儿,你是疯了还是走火入魔?“刑真吃痛,反手拎起小狗崽儿。见其双眸清澈,神志清醒。
不明所以问道:“你怎么了?”
小狗崽儿声行并茂后,刑真终于明白。原来是担心自己走火入魔,所以不顾安危来提醒自己。
感激不已立时忘记流血的手臂,放下小狗崽儿轻声安慰:“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不顾小狗崽儿担忧的眼神,自顾取出一张三阳开泰符。内力缓缓流入,符箓泛起莹莹光辉,照亮周身。
刑真手持刑罚,在地面画出一条直线。直线中间立一支点,两端距离相等,直线保持平衡。
在直线的一端刻下公道,在直线的另一端刻下兄弟。两端各加一词,天平仍然平衡。
然后举剑不定,不知该何从下手。思索片刻,试探着在兄弟旁边写上冤屈。
定晴一看,两边重量不一。若是真正的天平,必然会出现倾斜。把冤屈抹掉,刻在公道旁边,仍是无法保持原有的平衡。
刑真心心念念,天地有阴阳,阴阳互补维系平衡。阴阳又称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中两阴两阳,仍然是平衡。
四象在演生八卦,四阴四阳还是平衡。再次去论证,五行相克又相生,排斥与互补间保持平衡。
黑夜白天交替,两相轮流各不干扰,也是一种平衡。春夏秋冬循环往复,有生机盎然的春,就有万物萧条的秋。有酷热难耐的夏,反之有冰天雪地的冬。仍然是一反一正,维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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