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冷漠无情的声音渐渐消失,唯有女子无助的哭泣在房间流淌。瘫软坐地的涯清,双眼无神茫然无助。
数次从新举刀刺向自己,始终无法达成了结自己性命的愿望。身不由己不过如此,就连自杀都不行。
女子失魂落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良久良久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而后突然想起什么,猛然起身飞奔出房间。
涯水客栈的庭院好似一片小树林,比客舍占地面积大很多。刑真兜兜转转始终没有找到卜侍。
反而在一处凉亭内,找到了小年儿和花媚娘二人。说好的小年儿耍剑没看见。反而是一身彩裙的花媚娘,在凉亭内手持银剑翩翩起舞。
月色不是很明亮,凉亭立柱上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笼。灯笼很是奇特,不像是照明的样子,更像是可以飞入高空的孔明灯。若是没有绳子牵引,恐怕早已缓缓升入高空。
烛光不是很明亮,略微昏暗中起舞的花媚娘更有几分朦胧感。难怪小年儿看得聚精会神,口水差点儿流出来。
见刑真来了注意力丝毫没有转移,吃了一颗荔枝后不情愿道:“不陪几个小家伙跑这里来干嘛,此地儿童不宜一边儿玩儿去。”
刑真厚着脸皮坐在小年儿左边问:“前辈怎么没有耍剑。”
像是戳到小年儿心坎上,这位英俊的狗屁膏药嘴角抽搐一下。拍着胸脯自豪道。
“本大剑客剑术惊天地泣鬼神,练太久了容易引发天地异象。万一江河泛滥山洪暴发,平民百姓无辜受难岂不是罪过。”
花媚娘停下舞剑坐到小年儿右边,当即揭穿道:“骗鬼的惊天地泣鬼神吧,耍了十几下这所谓的大剑客就气喘吁吁。我看大剑客不一定,吹牛皮的本事一定比大剑客强。”
刑真嘿嘿傻笑不接这茬,小年儿脸皮跟城墙似的,更是毫不在意被人挖苦。
摇晃脑袋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极度失望后哀怨:“你个黑小子坐这里干嘛,大煞风景天打雷劈。去去去换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一左一右怎么说来着?左左……”
刑真接过话茬:“是左拥右抱吧,小年儿前辈放心,我是来找卜侍的,请您不用自作多情。”
小年儿没好气儿道:“卜侍那小子挺稳重,还能丢了不成?”
“丢到不至于,我两商量着回去吃狗肉,不见他回来我一人不好意思动手。”
小年儿刚吃下的荔枝正好卡在嗓子眼被噎得不轻,重重数次咳喘后吐出一颗果核。
起身后义正言辞道:“敢对刑水不利,小心我抓你们挨个放血。”
刑真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小年儿前辈关心刑水,放心吧,小狗崽儿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可能吃了它呢。”
“一个下午没看到卜侍了,担心他一人闯祸。毕竟客栈里面什么都贵,磕磕碰碰打坏点儿什么又要赔银子。”
小年儿满意的连连点头:“你小子对刑水的感情始终没变,这扣门儿的性格也是一如既往。”
“东西那边怎么处理的,听说花了你一颗龙语钱。就你这扣门脾气有没有暴打东西一顿?”
刑真理所当然道:“必须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还了得。这次打了下次才长教训,不敢随意破坏贵重东西。”
“打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不让她破坏物品?”
“当然不是,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打的目的是为了让东西知错改错,知道错在哪里,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教育教育不就行了,东西一个小女娃子今年才十二岁,你就忍心下重手去打?”
“前辈说笑了,东西是信任的人,该打就打不用客气。如果是外人就要适当的改变方式,可以给一次两次机会。可以一而再再而二,但是不能接二连三。”
刑真看了看小年儿面无表情,又看了看花媚娘若有所思。继续说:“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知错不改。这才是最要命的,往往会真的要了自己的性命。”
花媚娘在旁接话:“刑真的书本读了很多啊,懂的这么高深的大道理。”
小年儿立即揭穿,一点儿情面不留:“怕是和哪个老家伙学来的吧,而不是自己在书本上领悟的。”
刑真尴尬挠挠头:“是一位老秀才教我的,这位老秀才知识渊博,葫芦里面的酒更好。”
小年儿越听越腻歪,咬牙切齿道:“大晚上的跑这里当灯笼,就是为了讲大道理的?”
“不是,我是找卜侍的。”
小年指向园林深处:“我看到卜侍往里面走了,应该是在里面的灵气井旁边。赶紧去找找看,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好嘞。”刑真知会一声撒腿就跑。
跑到远处驻足回头大喊:“花姑娘,小心这个所谓的大剑客不怀好意。”
“臭小子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