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本就小,两个丫头的惊叫不过一会就传将出去,呆在主院里,同样刚起来正梳妆打扮的何氏一听见,就险些晕倒,好悬清醒过来,一面匆匆去见徐善然,一面又遣丫头去外边找徐佩东回来!
徐佩东本来正与那友人喝酒,几个男孩子也都坐在他身旁聊天玩乐,没想到喝到了半道听见这么一个消息,当时他还微醺着,一下子的反应是:“有没有弄错?”
那小厮不过总角,家里出了这么个事情,他都有点结巴:“不、不知道,太太叫我来请老爷……”
一句话落,徐佩东也清醒了一些,他坐着醒了一下神,又招小厮弄水来抹了一把脸,这才从座位上站起来,起得有些猛,一下子还趔趄了两步,还是呆在左右的邵劲与任成林见机得快,一人一边忙将徐佩东给搀住。
徐佩东这时候也顾不得到底是真是假是误会还是其他什么,朝在座的众人说了声“家中出事”的告辞话,就匆匆忙忙带着身旁的人回了那小院子里。
这个时候何氏已经来到徐善然的院子中,抱着女儿哭得伤心。
徐佩东一踏进院子里,就见到那倒了满地的鸽子,再见一旁有做大夫打扮的人正验看着碗中糕点,匆匆忙忙也来不得及做什么,就问道:“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被何氏请来的大夫是个中年之人,他见徐佩东出现,心知是这家的男主人,忙先拱了拱手。
徐佩东也回了一礼,说:“先生不必客气,那碗中的东西——”
“是砒霜。”中年大夫回道,“幸好贵府姑娘并未入口。”
不说那匆忙间没来得及停步,一个个跟着徐佩东进来的其他人,就是徐佩东自己身子也晃了一下,口吃道:“可是……可会,看错?”
这大户人家多的是说不出的事情。
还偏偏都要到事发了,男主人才一脸不可置信。
大夫也是过来之人,现在听徐佩东对自己的质疑也不恼,只笑道:“砒霜这等东西吃进腹中,症状是十分明显的,便是初入门的弟子也能辩明白,贵府若还存疑,不妨再找旁的大夫来辩证。”
人家大夫都说道这个地步了,徐佩东真个说不出话来,也不再找别的大夫了,只封上厚厚的礼金将这位大夫送出府去。
这头才刚弄完,那闭合的屋子里边便传来哭声,徐佩东听得是自己妻子的声音,只听那声音骂道:“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烂肝的贱人要害我的女儿,善姐儿平日如此乖巧,小小年纪连婢女的手指都不会去弹一下的,怎还有人干这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也不怕死后去下阿鼻地狱被油煎火烧!”
徐佩东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止住一直冲上脑海的晕眩,围着徐佩东的任成林看事情不好,忙说:“义父先坐下休息吧!”
“休息个什么!我也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背主的杀才做下这种事情来!我女儿才七岁呢!”徐佩东难得发火骂道,直接转去对欢喜的父亲徐林说,“拿我的名帖去找此地县令,叫他赶紧带衙役过来!给我查!马上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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