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机灵的家伙,马其雷多观察了这个室友一眼,不过身上的斗气和魔力的波动都不太大,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店主,你能不能给我准备一个围棋盘?”青年人突然提出一个古怪的要求。
“有的。”店主是个好人,他总是尽量满足顾客的要求。
看着店主走远,马其雷回头随口问了一句,“你要打棋谱吗?”
“是的,马其雷先生。”青年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失礼了,我叫苏蹇,我打扰了。”
“不必客气,”马其雷不在意的说,“同在异乡为异客,何来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过,你是棋艺教师吗?”马其雷知道有一批人以教贵族下围棋为生,着这个青年一落店就要围棋盘,还以为他也是以此为业的,所以这么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苏蹇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是喜欢下围棋而已,因为我下得不好,所以我每天都尽量抽时间打打棋谱。”
“原来如此。”马其雷明白了,“我的棋艺也不行,咱们虽素不相识,在这一点上倒是难兄难弟,难怪会有缘住在一起。”
“马其雷先生,”苏蹇显然是十分热衷于围棋,“反正今天大雨滂泼,不如我们对局一盘怎么样?”
“也好,”马其雷的棋艺确定不怎样,不过有人邀战,他也是从不退让的。
不一会,店主就送来了一个围棋盘,而苏蹇自己就带着棋子,猜子后苏蹇执黑先行,“马其雷先生,我们要不要让目?”
“不必了,我们还是第一次对奕,就互先无贴目好了。不用猜子,第一局你先请。”马其雷很大度的让出了先手优势。
“我不客气。”苏蹇在“三三”位上下了第一子。
马其雷从开始在加里森武技学园学会下围棋起就是常败将军了,这次也不例外,在一番激烈的厮杀后,马其雷还是负了二目。
但马其雷突然觉得自己还想再下一局,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他本不是这么热衷于围棋的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苏蹇先生,我们再来一局怎么样?”
“我也想再下一局啊。”自从会下围棋后,苏蹇这还是第一次赢棋,他自然也想再尝一次胜利的滋味。
第二局马其雷执黑,这次他充分利用了先手优势,最后终于以三目胜出。
然后是第三局、第四局、第……
雨停了,风歇了,天亮了。
马其雷和苏蹇两个人最终竟下了一个通宵,一共下了十六局,八胜八负,两人的战绩都是执黑不败。这样的成绩终于证明一个事实,这两个人的棋艺是半斤对八两,一样差的惨不忍睹。
“马其雷,”下了一晚上的棋,两人之间已熟到没有用敬话的必要了,“你知道我在我们村里的绰号是什么吗?”
“是什么?”马其雷好奇的追问道。
“我叫‘独孤必败’啊!”苏蹇自嘲的笑了,“在村里我下围棋还没胜呢?没想到这次能和你下成平手,我终于长老的话了。”
“你明白什么了?”马其雷不知道这一通宵的对奕能给苏蹇什么提示。
“我临出门的时候,我们村教我下围棋的长老对我说‘去吧,孩子,用你的棋艺去寻找你的宿命对奕者,围棋是两个人下的。’当时我并不知道长老为什么这么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苏蹇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们长老说得真好。”马其雷也笑道,“围棋是两个人下的。哈、哈、哈。”
“马其雷,今天是本地的‘卜博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走走?”苏蹇似乎并没有因通宵而疲倦,兴致十足的要去逛逛。
“好提议,我们走吧。”马其雷本来就是要游历各地,了解风俗人情,增长见识,顺便磨炼技艺的,自然不会反对苏蹇的这个好提仪的。
围棋是两个人下的。马其雷并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段烂棋机缘,他和苏蹇下了几十年的棋。后来第二十六代巴奈大公马其雷*奇沙尔伯拉是这么评价他的六辅重臣之一—外务首席上卿苏蹇的,“虽然苏蹇的一条巧舌可抵十万精兵,但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他是唯一可以和我一决胜负的围棋对手。”没办法其余五位六辅重臣中除了总参谋长若米尼*毛奇只打桥牌不下棋,就连棋艺最差的布政太常大夫石田长政都可以让第二十六代巴奈大公四个角布完黑子再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