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冷呲一声,双眼一番,心中暗付这小子说起话来咬文嚼字,酸气碍人,简直比吃了癞蛤蟆还难受。斥声喝道:“小子少在老朽面前咬文嚼字,林远山手上没有,你小子手上有。怎地?莫非你也向把这江湖奇毒吃了。”
黑袍老者又是一阵怪笑,接着说道:“不过方才看你小子轻功身法倒是有点意思,你若是吃了它,看来老朽也只能放干你一身血了。”
话未说完,黑袍老者双掌已到。这老者行事果然诡异,别具一格。毫无迹象突然便已出手,直击青衫少年前胸而去,完全没有什么江湖道义,过招规矩可言。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但掌势含而不发,可实可虚,随时可变,若是青衫少年敢接,后招变化更是无穷。黑袍老者暗付这小子也真是愣头呆瓜一个,若论手上功夫,你可与老朽差着千百倍之多,我倒要看你如何接得。
谁料那青衫少年冷笑一声,脚步轻移,身形微侧,手指虚空连点,突地腾空而起,竟用的是与那黑袍老者一般无二的轻功招式。正是老者诧异之时,青衫少年足尖在老者掌边上一点,又是疾起四丈,越飞越高。
黑袍老者勃然大怒,这青衫少年竟用他的轻功身法,避开他的双掌,并借着双掌而去,整个人如受了奇耻大辱。丑脸上怒意更甚,一指半空高飞少年,厉声喝道:“休走!”
青衫少年凌空翻身,轻身落在厅堂瓦片之上,屋顶林风阵阵,青衫衣炔飘飘,那青衫少年回身冷道:“谁还走了不成。”话语清冷,神情孤傲,竟似未将那黑袍老人放在眼里。
黑袍老者口中低喝一声,十指运劲,大袖连扬,登时平地激起无名狂风,催的林府前院繁花碧竹,断瓣落叶,随突起之风在半空乱飞。花叶凌乱,狂风强劲。只见那风团花叶突然如一侧爆开,碧叶琼花齐齐向屋顶青衫少年射去。
屋顶青衫少年冷笑不停,起身双腿凭空连踢,脚下黑瓦如箭,化作道道乌光直击半空中花叶灿雨,青衫少年横身下落,指尖又在一片黑瓦之上轻轻一拨,这道乌光直向黑袍老人击去。说来也怪,道道黑瓦一入灿雨之中,便被击的粉碎。更怪的是,黑瓦每碎一块,那大片灿雨去势也若弱上一分。
待那花叶灿雨去势已止,琼花碧叶飘飘而落之时,青衫少年指拨的那枚黑瓦,穿花击叶而过,直奔黑袍老人。群豪一片喝彩,好似发出此招之人不是青衫少年,而是在场各位一般。
黑袍老人双眉紧皱,未料到青衫少年不仅挡住那片花雨,并且反打一招。大嘴微微一咧,心中暗忖我那招这小子挡的轻松快意,我若不轻描淡写将他这招裆下,岂不是大大的失了身份。当下也不避让,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干枯大手从袍袖露出,竟伸掌去抓那枚屋瓦。
青衫少年看在眼里,笑容更是冷峻。
黑袍老者只道是将那瓦片,散去上面内力,完完整整抓于手中。谁知指尖方触,便觉得这瓦片有鬼,暗自一惊,正是惊意未定,整片黑瓦已落入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