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云一改娇媚之姿,冷道:“你找死不成,我说了今晚不能死人,你若想死,离了这悬山江流,随你去死,莫要害了我们两个。”
苏梁急忙问道:“你说的“恶鬼”究竟是何物?”
秦红云还未回话,只见赵升运气一抖铁链,她便觉手上铁勾隐隐窜动,连忙玉手一扬,将那擒在手上的铁勾抛了出去。此时赵升一甩飞勾,冷风寒月中,弯曲的宛如一条银蛇,吐信而来。便听赵升高声喝道:“什么恶鬼不恶鬼,狗男女,在这夜寺厮混,还杀我兄弟,我不将你们变作勾下鬼,愧对我兄弟亡魂。”
话犹未尽,苏梁心中已是不悦,杀人的是秦红云,但却被赵升误认有他,更被赵升叫成“狗男女”,心中忿意实难消解。苏梁一步抢到秦红云身前,下盘微沉,手腕翻飞,手掌之上似忽有一股诡异力道,竟将半空毒勾吸入掌中。苏梁手掌回收,直接将铁链那头,“百步飞勾”赵升拉了过来。
赵升心中吃惊,苏梁使得招数颇为诡异,但很快面色一寒,冷道:“拉的好,吃我一掌。”强运十成掌力,借着一拉之势,直拍向苏梁胸前“檀中穴”,猎猎掌风,涛涛灌耳,声势猛烈已极。“檀中穴”乃是习武之人死穴,此时赵升惊涛一掌,已是摆明立要苏梁性命,以祭死者亡魂。
苏梁面色也寒到极点,心中一横,忽提左掌,正印在赵升掌心。赵升只觉手掌如打在怒海惊涛之上,接着便被这股力道,震得平地倒飞三丈。但臂上内力不消,忽强忽弱,忽刚忽柔,变化反复。更是在这内力一来一走之间,便觉手腕一阵剧痛传来,对掌那一腕已然断了。
苏梁将铁勾掷在地上,方踏出一步,便被一双柔手拉住,只见秦红云面色焦急,说道:“你还要杀了他不成?别忘了我说过悬山之上可有‘恶鬼’。”
此时,天边月色正浓,苏梁俊俏面庞,在寒波月华之下,竟然透着森森寒意,仿佛如换作旁人。眼中寒芒,似要洞穿秦红云一般,望的秦红云心中一紧,连忙垂首侧目。只听那苏梁冷道:“松开,我今日也不差那一个鬼。”
秦红云玉手并未松开,连忙说道:“你别忘了你可是苏家之后,世家名门子弟,若是随意杀人,岂不是辱了苏家的名声。”
秦红云话音方落,便觉手上那男人手臂一颤,紧接着,便听苏梁缓声说道:“罢了,你言之不错,我不杀他。”秦红云一颗心方才落定。
苏梁缓步走向赵升,此时赵升正因那断腕剧痛,已痛的牙关紧咬,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苏梁一见,长叹一声说道:“赵三哥,这二人本就不是我所下毒手,更何况我还曾出手相救,只可惜……”
方安定下来的秦红云心中一凛,暗道:“苏公子如此辩驳,莫非这苏公子又要对我出手不成?”秦红云心中万般苦涩,想那赵升如今一腕断裂,已不能再出手。若自己想要抽身,苏梁必是不肯,若是出手阻拦,自己决计走不成。如此想来,秦红云只得伫立在旁,叫苦不迭。
赵升强忍断腕之痛,自牙缝中冷呲一声,不等苏梁话尽,抢喝道:“我赵升技不如人,死也无妨。你既然杀了我兄弟,就莫要花言巧语否认,动手吧!我等为人时不是你对手,死后化作厉鬼,再来寻你。”赵升越说越气,当即只觉自己命不久矣,不由的咒骂起来。
苏梁轻叹一声,也不顾得赵升口中咒骂难堪入耳,抱拳施礼道:“那二人性命,确实不是苏某所为,还请赵三哥明鉴。只不过苏某心中有一事想问赵三哥,不知赵三哥可知道秋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