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云冷哼一声,不客气地道:“我也不晓得,我们和他早饭过后就分开了,谁知道他去哪里。”
坐在童四海身旁的梅夫人忽然说道:“听秦姑娘的语气怎么这般生硬,莫不是秦姑娘在这玉泉湖庄受了委屈,不如秦姑娘告之于我,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竟然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
秦红云道:“劳夫人费心,并不是别人,只是这几日遭事太多,所以……”
梅夫人宽慰道:“秦姑娘不要这般低沉,我与童庄主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很快就会过去?”段刀崖面色沉沉,宛如一滩死水,他冷冷地道:“我看过去之后,这山庄之上,恐怕就不剩什么人了吧!只有死,才能过去。”
段刀崖虽然面色很沉,但他的手很抖,拿刀的手本不应该抖的,但他根本控制不住他那只颤抖的手。
他失声尖叫道:“清心师太死了,清心师太竟然死了,你们谁敢说自己的武功一定比清心师太高。她都能死,你们还在妄想自己死不掉么?”
段刀崖的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霍然起身,向大阁外走去,道:“老子可以死,但老子觉不能等死。”段刀崖整个人看起来都已愤怒到了极点,他不停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
只不过他与公牛不同,他的愤怒只是来源于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
柳大总管忽然大喝道:“你干什么去?”
段刀崖回首怒道:“老子要离开这个狗娘养的山庄,老子一刻也待不下去。”
柳大总管急道:“难道你已忘记昨夜里,山庄门前挂着的人头了么?”
段刀崖身形突地一顿,他的手还在颤抖,他整个人都在颤抖,“那又怎样,我宁可出去和他们打一架,被乱刀砍死,我也不想在这山庄里坐着等死。”
柳大总管冷道:“你就准备这么死了?死也有很多种,你挑的无疑是最没有价值的一种。”
段刀崖转回身来,紧紧的盯着柳大总管,眼中蛮是讥讽与嘲笑,“死了就是死了,还谈什么价值,一文钱都不值。现在清心师太的尸体就在院子里,你打算用多少两银子去收?”
柳大总管道:“我说的价值,不是金子银子,而是讯息。”
童四海沉吟道:“讯息……”
他不太明白,很多人都不明白,他们都在听,段刀崖也在听。
段刀崖道:“什么讯息?”
柳大总管道:“至少我们知道,凶手是用剑的。”
段刀崖冷笑一声,道:“说了这么半天,就是要说这么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是么?我且问你,就算知道了用剑又如何?我们这里有人用剑么?有人会剑法……”
段刀崖话未说完就不再说了。
因为这里真的有人用剑,而且剑法很不错。
用剑的是叶二先生,虽然他不配剑,但是他的剑法的确很好,比这里任何人都好。
而且这里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使剑,哪怕是月傅霜与他段刀崖,虽然身为一个刀客,但如果给他们一把剑,他们的确也能杀人,甚至还要比很多剑客杀的更快。
段刀崖恶狠狠的看着柳大总管,一言不发。
柳大总管道:“那道剑伤深可见骨,毫不掩饰,如果可能的话,应该能看出那是一柄什么剑,单剑,双剑,单刃剑,双刃剑,阔剑,窄剑,玄铁重剑,精钢软剑……”柳大总管一口气说了好几种剑,他竟觉得说的有些累了。
叶二先生冷道:“就算知道那又怎样?”
叶二先生的脸色不比段刀崖好多少,柳大总管说出的剑令他很不舒服,他总感觉柳大总管想说的就是他,虽然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自己明明倚在石桌边上休息。
柳大总管道:“如果知道,就可以依照伤口推算那人当时用的剑法,依据剑招来推算会是什么门派。”
柳大总管说的平淡之极,但段刀崖只觉得心越跳越快。他脱口问道:“你看的出么?”
柳大总管道:“我的确看不出,不过山庄上有一个人,他一定看的出。”
“谁?”众人不由的脱口问向柳大总管。
柳大总管道:“苏梁。”
童四海闻言一怔,对着秦红云喝道:“苏梁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