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诗一旦面世足以流芳百世,如何能瞒得过世人?
阿慧语气有些意兴阑珊:“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就是因为每一首诗都惊艳绝伦。才不可能是一个人作出的。你想想,历朝可曾有过这样的诗人?一个诗人,总有高氵朝低谷之时,就算没有。至少有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怎么会像程瑶那样,每一首都让人震撼?”
趁程微发怔之际,阿慧干脆随口念了几首诗。
程微终于如梦初醒,连连道:“对,对。就是这样的好诗。你刚刚念的《白梅》,程瑶去年冬作过的!”
“如何,我没有骗你吧?”
在阿慧有些嘲讽的语气里,程微出离愤怒起来,全身都忍不住抖。
怎么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她那一夜夜的苦读,一次次的自惭形秽,岂不是可笑?
程微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阿慧,那些诗,你也会,是不是?”
“不全记得。不过春花秋月,凡是世人喜欢入诗的,都能说出几首。要不要我都念给你听?”
阿慧满是恶意。
凭什么同是老乡,她就落得如此下场,那个程瑶却混得风生水起?
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了,爱咋样咋样吧。
“好!”程微铺开宣纸,提笔,“你念,我记。”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姑娘,该用饭了。”
程微头也不回:“出去!”
欢颜退了出去,满心焦灼找画眉商量:“姑娘好好的,怎么就闷在书房里不停写字呢?瞧着好吓人。”
画眉同样脸色难看:“可不是,姑娘这样都快两个时辰了,不成,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今日好像是沐休的日子,我去瞧瞧二公子在不在。”
画眉跑了一趟又一趟,最后干脆去大门口守着,直到日头西斜,才见程澈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八斤,抬脚走进来。
“二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快去劝劝我们姑娘吧。”
一听画眉这话,程澈心口好似被一个小锤敲了一下,一阵心慌:“三姑娘怎么了?”
“姑娘从一大早就在书房里不知写什么,连午饭都没顾上吃,到现在还在写,就好像……好像中邪了似的!”
程澈脸色登时变了。
“中邪”两字或许是画眉为了强调事情严重性随口说的,可是听在程二公子耳里却不同了。
要知道,他可是一碗黑狗血把被鬼上身的妹妹救回来的!
一阵风疾驰而过,吹得画眉裙摆都飘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早已不见了程澈身影。
画眉呆呆托了托要掉下来的下巴。
二公子,说好的云淡风轻、不动如山呢?
“微微——”
书房的门猛然被推开,秋风灌了进来,把满桌宣纸吹得一阵晃动。
程微转身,一脸迷茫:“二哥?”
程澈大步流星走进来,劈手夺过程微手中笔搁到一旁,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隐隐松了一口气,抬手替她擦去脸上墨迹,看着妹妹青白的脸色,斥道:“听丫鬟说你从早到现在关在书房里写字,到底还顾不顾自己身子了?程微,你再这般,是要二哥把你绑在身边,才放心吗?”
程微写了数个时辰的诗词,脑子都是混的,听程澈这么一说,一时转不过弯来,傻傻伸出双手:“绑吧。”
语毕,双眼一闭,累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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