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崧脸色铁青。
当初林兰蕙重病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戚岁宁对于戚家怨恨太深,必须要想办法让她消气。
因此,他故意不理会林兰蕙的病痛,让她在重病之后,死的格外的凄惶。
戚岁宁也亲眼看见了这个场面,照理说,她不是应该消气了吗?
至少,应该觉得自己是诚意的吧?
怎么能一点都不软化,还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戚崧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戚岁宁回来,可现在戚岁宁有祁聿礼,他是真的一根头发都不敢动。
他耐着性子坐着,看着戚岁宁的脸,沉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岁宁,我明白你心里有委屈,这么些年你在外面漂泊,吃了苦受了罪,心里恨爸爸,爸爸都可以理解。但是我和时宜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无论如何,无论你心里怎么想我的,这点都不会改变。”
“哦?”戚岁宁好笑的看着戚崧,“既然父亲觉得自己这么对不住我,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口头说说吗?”
“当然不是!”戚崧脸色一正,严肃的看着戚岁宁,道:“我想过了,我会立下遗嘱,在我死后,将戚家的一切都留给你。”
戚岁宁面无表情,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
戚崧被她看得发毛,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还是维持着严肃的表情,他故作镇定的咳嗽了声,说:“但是在此之前,一切都必须要让我掌控。”
戚岁宁笑笑,“就这样?”
戚崧咬了咬牙,“那你还想怎么样?戚岁宁,你占着一个有名无实的戚氏集团董事长的位子,究竟有什么用?”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口中的补偿,就只是遗产吗?”戚岁宁懒懒道:“这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变数太大,我现在想要看见的,是我马上就能得到好处的东西。”
戚崧脸色紧绷,显然是觉得戚岁宁得寸进尺,他又不敢发怒,于是表情古怪,偏偏声音柔和的问:“你说。”
“我想想,”戚岁宁思索了片刻,笑容加深,她看着戚崧,条分缕析的说:“现在的戚氏集团,我算是众望所归,在我管理戚氏集团的这段时间,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董事会那边对我很肯定,尤其我和祁聿礼订婚的消息之后,戚氏没少跟着沾光。这个董事长我要是想做,没有人可能让我走,包括你。”
虽然戚岁宁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但是落在戚崧的耳朵里,当然是不动听的。
戚崧紧抿着唇,沉声道:“我知道,我现在确实不能决定你的去留,所以.我不是在这里和你好好商量吗?岁宁,爸爸不能没有戚氏,这是我这辈子全部的心血。”
戚岁宁淡淡的看着戚崧卑躬屈膝恳求的样子,好整以暇,就像是在观赏动物园里面的动物。
她换了换支着下巴的手,轻声道:“我可以同意,但是除了你刚刚说的这些,我还有一个附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