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跟权向阳聊了很多,对于那个时代也算是有大致的了解,首先权向阳那一代人是没见过术祖的,但是术祖对这个世界影响太深了,所以几乎人人都认识术祖,并且把术祖视为偶像。
因为术祖是靠自己开创出了一条修炼之路,在术祖突破虚境之前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境界。
在圣王那个年代术已经没落了,没有虚境还敢在人前显圣,但世间还有许多散落的虚兵,圣王收集到几件强大的虚兵之后野心愈发膨胀,他想要永生,想要强大的力量。
最开始圣王只是靠着武力统治了四国,天下人倒是没对他有特别大的怨言,直到圣王开始拿活人做炼炉开始,天下皆反之。
其实在最开始许多人跟着圣王是想要一个太平盛世的,天下分久必合四国争斗确实让百姓苦不堪言,四国合一对大部分人都有益处,权向阳就是这种心态,他希望自己能辅佐一位明君造就太平盛世。
可当天下真的统一之后,圣王就变了嘴脸,大量的人被推进炼炉之中,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有人想反抗但是圣王大势已成,零零散散的反抗军与圣王交战十余年没有什么结果,其实圣王一直有能力把所有反抗军都彻底碾死,但他从没这么做过,他在玩儿,就像是猫抓老鼠的戏耍。
后来权向阳看清了圣王的嘴脸,他带着文人反抗,那个时候圣王脚跟还未站稳给了他两分面子,炼炉暂时被终止了,可两年之后炼炉重启,权向阳自杀都没有任何用,而且圣王还把他给复活了,用他最厌恶的方式,所以权向阳不是在找死就是死的路上。
跟权向阳聊了之后楚冬的好奇心暂时被压了下来,现在越去追寻越可能落入别人的圈套,尤其是圣王的精神状态堪忧,一个精神病的破坏有时候比反派还要恐怖的多。
目前他最该做的事就是好好沉淀,把积累的东西吃透,把压下来的事情都做完,比如送郑风那两人归乡,比如去寒阳把那群道子救出来。
楚冬借着下棋的机会跟权向阳谈了谈心,主要还是问他到底会被圣王控制到何种地步,其实楚冬是想让权向阳活着的,整个百断山现在被时间和盗墓者摧残的千疮百孔,需要一个真正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守护它,圣王还有它的麾下对于现在这个世界来说太恐怖了。
棋局不断深入,权向阳思考的时间也是越来越久,不知不觉间这一局棋已经从早晨下到了傍晚,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残阳如血说的便是现在了,楚冬最后一子落下权向阳已是再无翻身可能,权向阳没有失落反而露出了开心的表情,这一局他尽了全力。
“在我生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弈棋上将我压到这种地步,你小子有点邪门,不过我喜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圣王的肢体只要是残缺的,我就是自由的,我自然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我以前寻死是不想为虎作伥,现在倒也不必。你要是想我守在这也并无不可,毕竟圣王坐下的孽,我用一生也还不完。
我只有一个要求,每年回来陪我下一盘棋。”
权向阳说这话都是笑着说的,估计这盘棋是这些年他最开心的事情,这下楚冬最担心的事也就可以解决了,他准备把天目留在这监视着这里,然后尽快把自己的网络铺设到这边来,这样百断山就安全了。
时间匆匆,春日已临,百断山也仿佛披上了一层浅绿色的纱衣。
距离权向阳复活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月,楚冬已经把自己的双臂和脊椎都强化了一遍,现在他也是能忍受住这种疼痛了,这种意志力的进步绝对是飞跃式的,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智脑的帮助。
犹豫、怀疑、退缩也是一种情绪,而楚冬可以借着智脑让自己变得坚强,不然就会像杨以晴那样,仅仅是强化了一条小腿就再也不想继续了,灵魂之痛真的很折磨人。
于月也帮楚冬找到了邹文清带来山里的飞升之棺,就被他藏在了墓里,于月这帮人还算靠谱,直接把棺材给运回了村里,本来他还以为阴令可能这辈子也找不到了,没想到这阴令就嵌在飞升之棺的棺材盖上。
这口棺材跟壁画上的没有太大区别,银白色,和白银的质感类似,但硬度却极高。
楚冬花了半天的时间研究了一下这口飞升之棺,这棺材很有趣,它分上下两层,下层全是各种精密的阵法,能够聚拢魂力,还有许多楚冬都看不透的功能,而上层则是一种抽取魂魄的阵法,下层大大小小总共七个法阵,上层唯一一个阵法就是抽取魂魄。
如果一个人躺进这口棺材确实可能“飞升”,但这灵魂被抽出来再强行注入一些能量进去,这人还是自己吗?
而且有意思的是这口棺材只是一半,它应该还有另外一口可以拼接在一起的,因为在这棺材的外边有一圈明显的拼接机关,有一些楚冬也看不懂的纹路都只有一半,两口棺材拼在一起估计才是完全体。
这东西的原理就像是把肉送进搅拌机里,最后混合进一些其他的东西灌装成猪肉肠,这猪肉肠还是不是以前那块猪肉就不好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