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袁绍发怒,逢纪自以为得计,趁机说道:“主公何不撤了二公子的幽州刺史之位,令其回冀州侍奉母亲,另选贤能之士治理幽州。”
就在此时,忽然帐下左手边, 有一人站起来说道:
“是何言也!有功不赏,反要问罪,主公就不怕将士心寒吗?”
众人纷纷看去,见说话之人,峨冠博带,面容清癯, 唯有一双眼眸精光迫人, 正是监军沮授。
注意,这里的监军,和古代皇帝派遣的监军不同,主要是监察军纪,相当于军法司。
逢纪、郭图两名谋士,都皱眉看向沮授。
沮授毫不退缩,盯着这两个进谗言的小人,厉声说道:“言二公子有罪之人,皆当斩!”
这话打击面有点大,帐中这么多人,都应和了逢纪、郭图的言语,就连袁绍都包括在内。
袁绍皱眉,好在他向来重视沮授,忍着怒气道:“监军何出此言?”
沮授行礼说道:“主公,二公子之功, 不仅在于夺取辽东四郡。”
他走上前去,指着悬挂在帐中的地图说道:“公孙氏盘踞辽东,心藏割据之志。有此人在,就像是卧榻之侧藏一饿虎,我等清醒之时尚且可以自保,酣睡之时必遭反噬。”
有人异议道:“沮监军此言差矣,公孙度向来仰慕袁氏之威名,在主公剿灭公孙瓒之后,公孙度即可奉上金珠礼物,表态臣服,哪有什么威胁呢。”
沮授鄙视地看了那人一眼:“真腐儒之见。如果我军不担心公孙度,又何必在幽州安置数万人马留守?”
沮授说到这里,再拜袁绍:“主公,公孙度一除,我幽州军便可以调动大半,只需防备乌桓即可。此外辽东四郡军兵,也有数万。这一来一往,主公平白得了超过五万大军,这都是二公子之功。逢纪、郭图等人,心怀私念,向主公进谗言,不仅妨害了主公与二公子的父子之情,也会让我军将士离心离德。此二人,都有不赦之罪。”
逢纪、郭图跪倒在地,流泪说道:
“我等实为主公名声着想,二公子此举,损害主公清誉。”
“二公子故意弄险,不计大局,若奖赏他必然被其他人仿效!”
袁绍此时心里也有些转过弯来了,不过他被沮授一阵抢白,心里也有些不爽,再说逢纪、郭图说的也有一些道理。
“罢了!显奕此举虽然有功,但过于鲁莽,就不赏不罚。”
逢纪、郭图齐声说道:“主公英明。”
沮授怒气填胸,轻哼了一声坐下。
袁绍皱眉看了一眼沮授,徐徐说道:“显奕来信,除了禀报夺取辽东四郡之外,还禀报了一件事,在襄平城北,发现黄巾贼寇踪迹,幽州各郡风闻此事,如临大敌,请求幽州本部人马出征剿贼。我袁氏代天子牧守幽州,对于黄巾贼自当剿杀,所以我属意出兵。诸位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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