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固然婀娜多姿,但比起庶母单氏总少了点味道。
草原有收继婚的风俗,但刘聪在中原游学、做官多年,却未受此风浸染。他觊觎单氏,一是因为容貌,二是因为单氏的身份,总能给他带来别样的刺激。
玩女人,谁还不玩点身份啊!光玩那具皮囊有甚意思?
“殿下请说。”垣延一脸谄媚地作揖道。
“君为何降我?”
垣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
但在汉中略阳,桓道垣氏却是正儿八经的士族。
垣延祖上自称乃秦将桓齮(yi)之后,后改桓为垣——垣延不知真假,亦无法考证,但一直以此为荣,虽然洛阳有些名门望族讥笑他家是氐人之后。
垣家的发展一直比较挣扎,汉代出过一个太守,随后默默无闻。
近百年来,渐有起色,被本郡中正评为第七品门第,家族慢慢兴旺了起来。
垣氏一直尚武,族人普遍技艺出众,这和地方局势有关。
垣延同样文武双全,出任弘农太守后,训卒练兵、修缮城池、积蓄甲兵,从未放松过。
对这位弘农太守,匈奴也是研究过的,刘聪从来没想过他会投降,故有此问。
“实不相瞒。”垣延叹了口气,道:“我家本西陲氐人,素为中原士人所鄙。就这个太守,还是给东海王的幕僚庾敳、郭象塞钱得来的。然晋主昏庸暗弱,权臣一手遮天,中枢权威日丧,地方士族豪强桀骜不驯,我这个太守快做不下去了。”
刘聪把玩着酒杯,微微颔首。
这倒也不能算是假话。
以他对晋廷的了解,确实是这个样子。垣延这种人想当太守,不送钱能行吗?
略阳垣氏这种小姓,门第相当一般,被人鄙视也很正常。
垣延说太守干得不舒心乃至干不下去,他信了六七分。
“殿下于并州数战皆捷,俘斩无数,天下震动。”垣延起身给刘聪斟满酒,继续说道:“大汉天兵一至,仆登城瞭望,便为之所慑,唉!”
“如何?”刘聪一饮而尽,笑问道。
“此皆虎狼之士,洛阳中军与之一比,土鸡瓦狗耳。殿下带此兵,何人能挡?”垣延说罢,又给刘聪斟满酒。
刘聪哈哈大笑,道:“过了,过了啊!”
“殿下自谦了。”垣延继续给刘聪倒酒,一脸正色道:“琅琊王氏何等声名?长平之战,亦为殿下所破。仆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出一个能与殿下媲美之人。”
刘聪一听,心中舒爽。
长平之战确实是他的得意之作。而且干挺了琅琊王氏的王旷,将北地一等豪门的脸面死死踩在脚下,别提多爽了。
这个垣延会说话,以后可以带在身边,解解闷也是好的。
想到此处,又满饮杯中酒,已是微醺。
突然间,他想到一人,问道:“东海邵勋,颇有用兵之能,孤与之相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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