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疑惑地看了那些官吏一眼,手被打断了,舌头被割了,有必要这样吗?还是说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他懒得管这些了。说不定刘巴在趁机清理反对他的人,将他们打成曹嶷一党,斩尽杀绝。乱世之中,又有谁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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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郗鉴抵达了掖县。
数日之内,各地士族豪强闻风而来,争相拜谒。
刘灵又十分吃味。
尔母婢!我在这空等了几天,你们一个个没动静。郗道徽一来,全部扑过来了,亲热无比,谄媚非常。
好,好,好!以后走着瞧。
其实,有些时候真不是刘灵想得太多,心胸狭窄。而是这个世道、这个时代在通过一件又一件小事,反复提醒,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有人能自轻自贱,降低身段,像舔狗一样忍受羞辱,挤进士人圈子,哪怕被人若有若无地轻视也不在意。
但刘灵不是那种人,即便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粗鄙武夫,他也拉不下那个脸。
老子宁可不升官,也不想巴结你们。这大概就是他最后的倔强了,脸比什么都重要。
郗鉴出身士族,在接见青州豪族的时候游刃有余。
此番前来拜谒的,除了东莱本地豪族外,还有长广、城阳二郡官吏、豪族。
继东莱投降之后,这两个郡也在准备投降事宜。此番过来的郡县佐贰官员,基本都是来谈条件的。
但他们注定要失望了,郗鉴其实没有得到多少授权。简而言之,他做不了主,不敢许诺。
因此,在接待郡县豪族的时候,他还派刘灵、段牙、刘遐(邵续女婿、乐陵都尉)、高绛、刘泌等人率各自兵马东进、南下,扫荡残敌的同时,给那些官员豪族们一点震慑,让他们实际一点,别瞎开条件。
到最后收不了场的话,可就有人要人头落地了。
“梁公乃宽厚之君,不愿见到青州黎民肝脑涂地。”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一众豪强们,郗鉴开口说道:“但值此大争之世,尔等亦得表现一番,方能得授官爵。”
郗鉴虽然没得到授权,但并不妨碍他发挥主观能动性,驱使这些人为梁公效力。
此话一出,众人基本都品味出了言外之意。
“诸县还有执迷不悟之辈,需得劝服。”
“乡里残敌甚多,扫荡刻不容缓。”
“临淄、广固尚有妖贼坚守,必须攻克。”
“尔等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寸功未立,我便是欲为尔等请功,也不知道该怎么写啊。”郗鉴最后说道。
“谨遵梁公之令。”片刻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回道。
郗鉴点了点头,满脸赞许之意。
随后数日之内,东莱刘氏、鞠氏、长广吕氏以及尚未南渡的苏氏、城阳王氏等豪族,联合凑了一批军粮送往郗鉴大营,最后集结兵二万余人,开往广固,加入围攻的行列。
五月初十,经历了长达月余的艰苦战斗,在羊氏部曲、青州降人、兖豫农兵、银枪中营的轮番攻打之下,羊忱所部终于攻克了临淄城。
十四日,大军抵达广固城外。
至此,围攻此城的杂七杂八的兵马已超过八万,将曹嶷最后的据点围了个水泄不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青州变天了。
除了少数顽固妖贼之外,所有人都抛弃了曹嶷,他的生命已经可以用天来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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