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来不及反应,左手紧扣藤牌,上端向后,下端往前,组成了一个斜面护住身体及脖颈,右手握着短矛,从藤牌下方前刺。
错马而过之时,意料之中的重击袭来。
敌人的长枪先扎入藤牌,然后斜着往上划,卸掉了大半力量。
刘达下意识后仰,卸力的同时躲过了长枪刺脸的厄运,右手的短矛好像刺中了对方,但不清楚刺在哪里,反正手上传来一股巨力时他就丢弃了短矛。再度起身时,已从鞘套中抽出一把厚实的铁剑。
骑兵肉搏冲锋,说是组成“严密”的阵型,但其实并不像电影中那般几乎人挤人,事实上人与人之间间隔了相当的距离,以免碰撞在一起。
因此,在与第二人交手过后,又前奔七八步,刘达才遇到了第三人。
此人落在后面,自然不怎么厉害,身上连甲都没有。刘达信心十足,直接找上了他,交错而过之时,双手同时向左移,左手藤牌先格开了对方的兵器,右手铁剑自藤牌下方横斩而出,借着马速,在对方胸腹间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肠子走着走着就往下掉,敌人在马背上摇晃了一会,轰然倒下。
杀完第三人后,前方顿时为之开阔,刘达已经冲破了敌军的阵型。
他放慢马速,又往前奔行百余步后,勒马回转。
左右看了看,好像死了不少人啊。
这一场对冲,对双方而言都十分惨烈。
骁勇的骑兵燃烧着生命,在万军丛中捉对厮杀。这种直面生死的勇气,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能长期坚持下来,并且顶受住压力反复上战场的人,无一不是悍勇、凶残乃至——
以杀人为乐的变态之辈!
双方又开始了第二波冲锋。
三段骑兵之中,这次换了“游骑”在前,“陷骑”居中,“战骑”位于最后方。
平坦的河谷之中,数百游骑拈弓搭箭,向左右两翼散开。
箭矢破空之声非常密集,敌方瞬间便倒下了十余骑。
他们丝毫不畏惧,双腿紧夹马腹,奋力前冲。
阵中偶尔也有箭矢飞出,每每射倒一名义从军骑兵。
“轰!”就在游骑稍稍扰乱了一下对方的阵型后,陷骑直冲而入,错马而过之时,同样来自鲜卑部落的两方战士死伤无数。
空马斜刺里跑开,带着一股悲鸣。
鲜血飞溅而起,升到顶点之后,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而下。
地上满是残肢断臂乃至肠子、心肝肾脏脾等各种零件。
落马侥幸未死的骑士撒腿跑向两边,遇到同样落马的对方骑兵时,红着眼睛冲了上去。
有人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就与对方抱在一起,挥拳相向,满地打滚。
刘达不幸被人击落了战马,但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害,他跌跌撞撞起身,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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