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主继续吹着。
步弓手们其实已经不需要听号令了,他们已经打出了节奏,甚至会自发调整射击的方向,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覆盖。
或站或蹲于高处的单兵步弓手们则瞄准有价值的目标,屏气凝神,连连施射。
从高处往下看去,敌军仿佛被狂风摧残过的草木一般,齐刷刷往下倒去,一排又一排,根本站不住脚。
“杀!”刀盾手齐声大呼,墙列而进。
“杀!”长枪手大喝一声,雪亮的枪头自刀盾手身侧伸出。
“杀!”一群勇气尚存的鲜卑人冲了上来。
“嘭!嘭!”之声连响,那是兵刃与盾牌交击的声音。
长枪闪电般刺出,千锤百炼的肌肉技艺把雪亮的枪头送到了脖颈、小腹、面门、大腿等部位,虽然这些鲜卑人大部分都未着甲。
刀盾手们趁势上前,环首刀斜斩而下。
惨叫声不断响起,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阳光照耀不到的墙角阴影处,几乎成了一片暗红色的血肉地狱。
沙沙的脚步声向前移动。
军靴踩在血水之中,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甲叶器械碰撞之际,“叮叮当当”之声连响。
粗重喘息之时,刀劈枪刺,“噗嗤噗嗤”的入肉之声不绝于耳。
空中血雨纷飞,地上尸横遍野。
银枪军的兵线仍在稳稳地向前推进着。
南城墙上,越来越多的军士涌入,一些人已经向城门方向冲去,开始清理堆在门后堵塞城门的杂物。
鼓声不绝,角声连绵。
银枪左营的将士们已经冲到了平城正中央,途中遇到了好几股敌军,全都如劈朽木,一击即溃。
******
平城城北的某间宅院内,拓跋贺傉坐在床前,直唉声叹气。
母亲祁氏已经病入膏肓,气若游丝。
尤其是前天城外齐声叫喊:“俟亥氏举大小部落十七,献东木根山以降。”
这个消息传过来后,贺傉还不敢相信,但母亲却神色黯然,竟然信了——也许,这是真的?
自此以后,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不过两天时间,已然昏昏沉沉,离死不远。
拓跋贺傉急得没法,每天都来房中看望母亲,期望她病情好转,并给出建议。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城中不是没有贵人劝他趁早出逃,逃去东木根山收拾余众,还有一战之力。拓跋贺傉觉得有道理,但母亲没有发话,他就始终含糊着,不敢做出决定,以至于不少贵人气得趁夜出走,不陪他玩了。
贺傉有些后悔,也有些反思,但这么多年下来,很多习惯早就铭刻在骨子里了。
小时候一旦做了什么错事,就面临着母亲严厉的斥责乃至惩罚。
就连父亲有些不妥帖之处,母亲也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但父亲征伐漠北,讨平河西,何等威望?母亲说他几句,他并不会放在心上,并不会真的生气,因为他有充足的底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