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完全可以叫云中尹的,毕竟他们是外藩,权力大得很。
晋朝的梁王国没有权力封爵,但代国可以。
梁王没有权力祭天,代国可以。
甚至代公在草原经常自称大单于,可比梁王名义大多了。
云中太守升格为云中尹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曹操没法置魏尹、司马昭没法置太原尹、梁王没法置陈留尹或平阳尹,且自汉以来,外藩属国王侯一大堆,中原却不见几个,这就是区别。
不过这都是小事了,代国制度粗疏,还杂糅了很多鲜卑遗俗,官制一团乱麻,不着急,等以后理清了再说。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外部问题。
听闻代公祭天后,拓跋翳槐反应激烈,虽然目前还没有公然抛弃晋国册封的五原郡公的爵位,但这是迟早的事情了。
王昌担忧晋国大军撤走后,万一贺兰蔼头、拓跋翳槐二人翻脸,大举来犯,那个时候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偷偷看了眼梁王。
他正和一帮部落贵人们谈笑风生,好似十分受拥戴,但是——
王昌幽幽叹了口气,究竟时日还短啊。
现在他只是让浮动的人心稍稍稳定了下来,且局限于马邑、云中、代三郡,阴山以北那一片,主要还是靠王家、刘路孤、长孙睿、达奚贺若等人稳住,人心可比这边浮动多了。
有些人啊,别看现在和你谈笑风生,但翻起脸来也很快,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这个国家,迎来了蒸蒸日上的国势,同时也种下了巨大的隐患。若有雄主镇着场面,什么事都不会有,可现在缺的就是雄主。
王昌又瞟了眼代公。
他正在吃肉,身边也围着不少人,以部落首领的年轻子侄为主。
暗流涌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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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宴会结束后,酒足饭饱的邵勋招来了单于都护王雀儿、代国四位辅相、四位大将军以及各个中小部落首领问话。
“过冬草料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代公如同木偶一样坐在他右侧,王夫人则坐于代公右侧,再加上官员、头人们,新生代国的核心高层皆在此间了。
“幸战事七月中就结束了,阴山那边八月才收穄,还要割草,这会正在忙,勉强来得及。”王丰当仁不让地第一个回道。
这凸显了他对自己的定位:虽有四位辅相,但相互之间的地位又怎么可能平等呢?广宁王氏理所当然要执牛耳了。
“忙这些事的时候,别忘了继续招抚游离在外的部落。这些人我不熟,你们要担起责任来,莫要令其为翳槐招走。”邵勋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眼前这些人表面对你恭敬,鬼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八月初一朝贺、初二祭天之后,人心稳固了不少。
朝贺或许没什么,但对部落首领来说,祭天会盟还是比较重要的,毕竟这是在腾格里见证下的神圣政治活动,违誓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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