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效果立竿见影。
现在已经只剩下,大拇指甲盖大小的一个疮口,且已经基本不再生脓液。
朱橚说半个月就能好,还算是保守的了。
关心了一下老爷子的病情,徐允恭就连忙将朱橚的话,和自己的猜测讲了一遍:
“爹,您说到底是不是这样啊?要真是,我就赶紧将这个差事给辞了。”
徐达没好气的道:“脑子呢?你是什么身份?陛下就算真的要再弄一个锦衣卫,也断然不会让你去。”
徐允恭也清醒过来,讪笑道:“我这不是被周王给吓到了吗,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徐达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再批评,而是说道:
“但周王有一点没说错,金钞局肯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徐允恭顿时就来了精神,问道:“为什么?”
徐达说道:“以我对上位的了解,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宝钞,他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徐允恭不服的道:“宝钞的事情也不小吧?”
徐达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只看到了表面,你仔细想想,最近几个月太子在做什么。”
“太子?”徐允恭思索了一下说道:“在忙着建仓库,听说还找了一群人,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道:“您是说,殿下在研究的事情和宝钞有关?”
徐达颔首道:“和宝钞有关,但又非只是宝钞,定然还有别的东西。”
“宝钞局也不是上位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计划好的,只是借着假钞之事公之于众。”
“用宝钞掩人耳目,上位此次所谋甚大啊。”
徐允恭依然将信将疑:“陛下费尽周折想要做什么?”
“而且听周王说陈景恪也参与了,如此大事,他一个太孙伴读能做什么?”
徐达斜睨道:“怎么,你看不起他?”
徐允恭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与他是好友,怎会看不起他。”
“只是他的出身您也知道,又能帮到陛下什么?”
徐达说道:“他的能力,可以帮到陛下。”
徐允恭默然,接触的越多,他就越觉得陈景恪不简单。
可依然无法理解,陈景恪到底凭什么,让皇帝对他如此倚重的?
徐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前陈景恪出身差,力量单薄,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徐允恭不解的看着自家老爷子,有什么变化吗?
徐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如果他有事了,你会出手帮他吗?”
徐允恭毫不犹豫的道:“那肯定帮啊,他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可光靠我……”
徐达打断他道:“还有周王,还有户部左侍郎邱广安,国子监算学博士程一民……”
“《洪武算经》所有编纂,国子监所有算学生……”
“算学是个小圈子,传承也多靠家传和师徒。可越是如此,他们抱团就越紧。”
“陈景恪看似什么都没做,身边却已然聚集了这许多人。”
徐允恭惊讶不已,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位好友,无声无息已经做出偌大的事业。
关键是,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环。
这让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徐达继续说道:“如果将官场看做棋局,那他就是最高明的棋手。”
“结交的都是有潜力的人,布局也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徐允恭不服气的道:“我承认他很聪明,可您说的也太夸张了,我怎么没看出他的布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