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请!”
两人微笑着互相谦让,进入了柏林寺的某间禅房。
当时的京城,大大小小的寺庙,都有可以出租的禅房。来往的香客,如果累了,可以在禅房稍作休息。如果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品尝到寺庙的香茗,洗一洗腹中肥肠。当然,你想要在禅房里面打坐修炼,沾一沾出家人的佛气,那也是可以的。
因为某个人的关系,又因为某个共同的话题,萨婉娜来到京城以后,就和朱以蓝成了好朋友。柏林寺这样的地方,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到来了。对于这里的一切,她们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进入禅房以后,朱以蓝就取出自带的茶叶,一丝不苟的泡茶。萨婉娜则在禅房里面走来走去,饶有兴趣的研究墙壁上的经文书法。只可惜,没有朱以蓝的指点,她是根本看不懂的,完全是两个世界啊!
按理说,朱以蓝作为郡主,是不能到处乱跑的。明朝皇室对自己的人,还是看的很紧的。给你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就是不能到处乱跑。说得不好听一点,就跟养猪差不多。每个皇室子弟,都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生长。如果离开了这一亩三分地,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但是,联想到她的父亲的坎坷前半生,还有个只喜欢做木匠的弟弟,一切显然不能用常理来理解。
事实上,直到现在,朱以蓝还没有正式的郡主封号。从某种严格的意义上来说,她甚至没有皇室子女的身份。没有册封,自然就没有名号。没有名号,就没有相关的待遇。这可是宗人府严格规定的。明朝皇室的大部分成员,最怕的,其实不是锦衣卫,不是东厂,而是宗人府的那些老家伙。因为,他们掌握着生死大权,可以艹纵很多皇室成员的生死。得罪了他们,肯定没有好曰子过。
朱以蓝的父亲朱常洛,是万历皇帝不喜欢的。身为万历皇帝的长子,他迟迟没有得到太子的名分。作为皇长子,他穷困潦倒,屡受打击,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几次几乎连小命都保不住。最痛苦的是,莫过于中间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万历皇帝一直想立朱常洵为太子,只是由于文武百官的坚决斗争而没有成功。
一直到万历二十九年,朱常洛才被正式立为太子。但是,即使获得了太子的名分,他的命运,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因为,万历皇帝依然很讨厌他,认为他的出生,是自己的耻辱。无奈的给他太子的名分,也是因为文武百官的重压。能给他一个太子的名分就不错了,至于他的子女册封,万历皇帝装作压根儿就忘记了。
朱常洛命运坎坷,朝不保夕,连自己的小命都管不住,对自己的子女,根本没有时间管教,自然是放羊了。否则,朱由校又怎么会有做木工的机会?早就被大大小小的老师给骂死了。皇室子弟,居然从事奇技银巧,这是要被宗人府削籍不是?就是因为没有老师管教,他只能是自己摸索,结果就阴差阳错的走上了鲁班师傅的道路了。等到有老师以后,已经无法管教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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