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看秦观澜,现在也大体摸透了他的脾气,虽然是警监也是院士,但是这个人不是那种吹胡子瞪眼睛自以为是皇阿玛的领导。
态度随和,说话幽默,不拘一格,真我率性。
“有没有加味精啊?你以为是做糖醋里脊呢?”老头看着三个人,“你来。”他指指马斯洛,“你最靓,说出的话可要小心,不要打自己的脸。”
马斯洛看看他,“这好象是糖。白糖。”他又补充道。
“白糖?”秦观澜笑了,“是不是当我闲着没事逗你们玩,马三立的相声你们几个孩子看过吗?”
没有,我们只看过郭德纲的相声,听过二爷的《探清水河》。
“你比那个唱什么大莲的靓,但也不能胡咧咧,”老头指指马斯洛,最后目光落在鞠鸿飞身上。
鞠鸿飞长喘一口气,“我不清楚。”
“哎,这就对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你们啊,都不如他诚实。”
他笑着站起来,伸出手指蘸了一下白色的粉末放进嘴里。
啊!
三人大吃一惊,江小白往嘴里放墙皮,他还骂他蠢材来站,他自己现在往自己嘴里放这个!
老头好象猜中他们的心思,“我与你们不一样,我知道这是什么,你们都尝尝!”
三个人面面相觑,却都手指蘸上了粉末,粉末放进嘴里,很甜。
“三个傻佬,”好嘛,老广话又出来了,“第一个发现里面有糖,第二个断定是糖,却都不敢坚持自己观点,倒是第三个,态度很好,你们啊,都不及格。”他笑着指指马斯洛与江小白。
二人都有些不自然,鞠鸿飞也不自然,这个肯定怎么听怎么象幽默呢。
“鉴毒,”老人绝对学过变脸,刚才还嬉皮笑脸,转而严肃认真起来,“不要相信电影电视剧,那些警察抓住毒贩缴获毒品后,用手一掂,然后兴奋地说“缴获了多少毒品”。缴获的都只能算疑似毒品,而我们的工作就是确定它到底是什么,而且重量也不能有丝毫马虎,这不仅是检验需要,还会影响到后期对毒贩的量刑。”
这个马斯洛知道,贩卖海洛因和甲基苯丙胺,10克以上不满50克处7年以上有期徒刑,超过50克,处15年有期徒刑,无期甚至死刑。
“这,就是糖,”老头站了起来,“单纯贩卖毒品罪和用白糖当作毒品出售给受害人,骗取他人财物是不一样的定性。前者无论数量多少,都应当追究刑事责任,而后者是诈骗罪。”
马斯洛、江小白、鞠鸿飞都静静地听着,很是肃穆。
“想学鉴毒工作,鉴毒就象是运用科学手段“剥洋葱”,一层层剥离,有时候,剥出的“核”是海洛因、是冰毒、是K粉,有时候仅仅是一包白糖。”
“明白吗?”老头突然提高了声音。
“明白。”
“你们不明白,”秦观澜又笑了,“我都是干了几十年才明白的,你们几分钟就明白了?你们都是天才?还有这么靓天才?”
他边说边往外走去。
曾黎看看三人,紧跟上来,“秦主任,下面呢?”
“你来带马斯洛,鞠鸿飞交给陈重,江小白,嗯,交给夏立言。”
老头来去似风,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