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洛再也不顾不得掏枪,他紧赶几步,皮貂骤然回过头来,两人就在这三尺多厚的雪地里扭打起来。
“哗——”
仿佛积雪散尽的声音,两人同时感觉失去了平衡,身子已是从上坠下,砸在了地上,马斯洛只感觉到小腿处一阵钻心地疼痛,他已是昏了过去,可是他的手臂还是紧紧地勒住了皮貂的脖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听到的是一阵螺旋桨的轰响,四周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他辨别出来了,这是在直升机上。
失血过多,他感觉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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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马斯洛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没有那晚上那么疼了。
房间里,传来花香和果香,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想起那个冰天雪地,想起深坑底下传来阵阵的动物血腥的味道,这简直是天壤之别。
门却被轻轻地推开了,鞠鸿飞与江小白走了进来,两人都没有空手,各自提着一堆东西。
“来就来,别再拿东西,”马斯洛笑道,“这里的东西太多了,根本吃不了。”
刑警支队、禁毒支队都安排了专人前来护理,医院这边更不用说了,每天都有一帮护士小姐姐莺莺燕燕地围在周围,所以根本不用马斯洛吩咐,这服务老好了。
闻着果香花香还有脂粉香,两人互相看看,好象下了很大力气才说道,“斯洛,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回京城吗?”马斯洛一笑。
“嗯,”江小白答道,说完他也不知怎么说了,“你没有接到通知?”
“没有啊,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马斯洛伸手想拿苹果,可是鞠鸿飞更是手快,马上替他拿了过来,“你们吃。”马斯洛道,“这几天你们一直大包小包地往这里拎,是不是感觉对不起我啊?”
好似玩笑,又好似询问,二人更不自在了。
“算了,说吧,”江小白看看鞠鸿飞,“我们要回实验室了,可是你,听说要回山海省。”
“这不公平,”鞠鸿飞道,“你受了伤,再说你的业务能力比我俩都强!”
到了此时此刻,他终于承认了。
马斯洛看看窗外,天很蓝,这种蓝在京城是看不到的,“没事,回哪里都一样。”
“斯洛,你今天给曾处打个电话吧,她能帮你说一说。”江小白出着主意。
“对对,”鞠鸿飞马上道,“曾处还是很器重你的。”
“在哪都一样,”马斯洛笑了,“你们都喜欢看网络,不愿读金墉,老爷子上个月也走了,”他似乎有点伤感了,“老爷子说过,你看那天上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悲伤。”
“我都平心静气,你们伤感得哪门子劲呢?”他笑着抬了抬受伤的腿,此时,很疼。
江小白与鞠鸿飞一路怏怏地走出病房,外面是一辆警车,警车里坐着北州刑侦支队的同志,“这是机票,我们把你们送到机场,”他伸出手来,“欢迎部两位领导有机会再来莅临北州视察指导工作。”
这是一句玩笑,可是江小白与鞠鸿飞心里都是一震,是啊,将来他们就在部下属的部门工作了。
可是,他们又抬头看看楼上那个病房,病房还是那个病房,可是三人本一起来的,走时却留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