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势,坚持到春稻收割当无问题。
可是不知为何,陈日燏这两天总是心绪不宁,感觉漏掉了什么重要之极的事情。
陈日燏近来戎马倥偬,一门心思全部在北面的元军身上,无暇他顾。
他看着地图,呆呆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
陈日燏抬起一张略显憔悴沧桑的脸,问一个部将:“南边和西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南边和西边?那部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殿下说的是占婆和哀牢?据说毫无动静。这些蛮子被大越打怕了,该是不敢吧?”
“不敢?”陈日燏冷笑这着起来,英俊儒雅的脸变的阴沉如水,“平时他们是不敢。可是眼下…哼,没有动静,就是最大的动静。”
另一个部将道:“殿下是不是过虑了?”大越一直压得占婆和哀牢喘不过气来,百年来几乎都是大越出动出兵征讨,早把他们打怕了。
陈日燏幽幽看着油灯下的一团黑影,那是离油灯最近,却又偏偏是油灯照不到的地方。
灯下黑。
“占婆,哀牢,虽小国寡民,蛮夷也。之前为大越兵威慑服,臣服进贡。可如今大越自顾不暇,他们焉能不生出异心?倘若元寇派人联络,诱之以利,他们多半会趁火打劫。”
陈日燏说到这里,再次看向地图,手指点向元军的位置,又重重的敲了敲。
为何元军几天都不进军?李洛显然不是庸才,用兵也很果决,怎么可能白白浪费功夫,犹疑不前?
突然,陈日燏哈哈笑了起来,但笑容中满是苦涩。部将们看在眼里,都是有些不解。
“元军,是在等占婆出兵!”陈日燏虽笑,目中却殊无笑意。“若是本帅所料不差,占婆和哀牢只怕已经出兵了。”
众将神色大变,倘若真是如此,那越中危矣!
“胡式,你赶紧快马通报洪州陈朝俊,让他从洪州防区抽调三万兵马,由他亲自统帅西去,准备抵抗牛吼蛮!”陈日燏也来不及验证自己的想法了,直接下令。
“诺!”部将胡式飞快出帐而去。
陈日燏连呼亲兵穿甲,喝道:“本帅要亲率三万步骑南下,先解决占婆军!”
部将道:“殿下,倘若占婆出兵,必定倾巢而出,兵马最少也有六七万,这三万兵马…”
陈日燏道:“洪安防线兵马不能抽调太多,哼,本帅三万兵马对付那个夷酋,够了。等灭了占婆军,本帅再回来。你们务必坚守城池半月以上!”
“陈信,你派人会古礼城,禀报太上皇,让他做好防备!”
陈日燏说完,匆匆率领仅有的一万骑兵,两万步兵南下。他自己亲率一万骑兵先行。
…………
李洛选择驻军的所在,是一个叫福量城的小城。之所以驻军在这里,一是离前线最近,二来也可以接受特察局送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