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裔生陇右,宝鼎出雍州。一统江山日,盛世启千秋。”
虽然简单,却也难为他了。
“哈哈!”唐主大笑,虽然心中雪亮,却也不揭穿王賰,“不意东顺侯竟有子建之才。嗯,此诗倒也应景。”
安珦、金崇信、李签等故高丽大臣,都是松了口气。虽然平时他们刻意和王賰保持距离,但内心还是希望王賰平平安安,那份对故主的香火之情,始终还是在的。
太史令姚隧微笑道:“陛下,微臣有诗献上,以为陛下贺。”
唐主很是高兴,“姚卿是海内大家,此诗必然不同凡响,朕洗耳恭听。”
“陛下谬赞。”姚隧对李洛和崔秀宁行礼,又对众人一个环揖,“在下抛砖引玉了。”
随即,姚隧绕着雍州鼎,抚须缓缓吟道:
“三皇教化孕华土,五帝奠基育夏方。历山铜出铸大器,古朝庙祭始禹王。太虚中藏天地远,河图上刻道符长。重光只为唐天子,隐世皆因秦始皇。”
此诗八句,竟然一口气对仗到底,四处用典,通篇没有一个鼎字,却分明在说鼎。虽不用一个歌颂之词,可褒扬当今皇帝之意却高大堂皇。此诗之中,鼎已经不是一件青铜器,而是生而有灵气有道意的神物。
不过,姚隧显然不喜欢秦始皇。他说古鼎之所以隐世不出,就是因为始皇帝,而之所以重光出世,完全因为大唐天子。虽然是捧了李洛,却狠狠踩了嬴政一脚。
至于古鼎是始皇帝故意埋葬起来的事实,就被他故意忽略了。
李洛点头微笑,连说“好诗”。虽然他不认同姚隧对始皇帝的偏见,却不得不承认,姚隧就是姚隧,此诗比王賰的诗强出一大截。
当下,众臣纷纷献诗,不过虽是歌功颂德,却没有一首能压过姚隧的。
然而谁也想不到的是,小太子李征,竟然也要求献诗。
什么?李洛和崔秀宁对视一眼,又是高兴又是担心。
征儿会作诗了?好啊。
可是,八虚岁的孩子,能做出合格的诗么?要是做出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那就是跌份了。
不利于储君的形象啊。
“哦?太子如此年幼,也能作诗么?嗯,你倒是念出来给朕听听,可不要念错字。”李洛微笑道。
一句话,就降低了要求,为儿子准备好了台阶:不念错字就行。
心疼儿子啊。
崔秀宁闻言一笑,也给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但是,这当妈的忍不住有点紧张起来。
众目睽睽啊。有骆宾王在前,谁敢说八岁孩子作不出诗就是理由?
颜铎也有点紧张。
李征虽然只有八虚岁,身量矮小,可却隐隐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质,他本身就生的俊美可爱,加上气度尊贵清华,看上去很讨人喜爱,如此粉妆玉琢的小美男,也不知将来便宜哪个女子。
却见李征从容不迫的微微仰头,声音清稚的吟道:“大鼎三千斤…”
什么?大鼎三千斤?
李洛的脸色有点尴尬,这首句,太俗白了啊。崔秀宁的笑容也有点僵硬,两只手开始搅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