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宁眼圈泛红,“到时,我们还不是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征儿,他们祖孙感情很深。我们一直忙各种事情,征儿其实算是爹带大的。”
李洛道:“人皆有生老病死,大限一到,神医难留。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经常去看看,到时丧礼办的隆重些就是了。”
崔秀宁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说道:“有件事要告诉你。微儿在征儿的房间,无意间发现了一张画,画的是个女子。还别说,他的画学了爹的几分本事,画的还不差,起码能看出画的是谁。”
什么?
李洛有点惊讶的问:“征儿今年不过十岁,就画了一个女子?这…”
难道征儿是个多情种子,情窦早开,也就是早熟?
十虚岁的孩子,后世也就是四五年级的小学生啊。
不过似乎,后世十岁的孩子也不是太懵懂,多半会对异性有朦胧的好感了。
崔秀宁露出苦笑:“你知道他画的是谁?”
李洛有点紧张,“是谁?杨宓?完颜容?马嫃?李兰泽?江歆?”
这几个小姑娘,都在宫中皇学堂陪公主读书,太子当然不会和她们陌生。
可是李洛每说一个名字,崔秀宁就摇一次头。
李洛忽然就松了口气,笑道:“那肯定是哪个宫女了,他应该就是随便画画,练练笔而已。嗯,我的儿子嘛,肯定是靠谱的。”
“是辛苦。”崔秀宁幽幽说道。
至高无上的大唐天子,如同被蝎子蜇了一般的身子一震,有些愕然的看着崔秀宁,“你说什么?谁?”
“是辛苦。”崔秀宁坐下来,“我当时虽然看出画的是辛苦,但还是问征儿,这画的是谁。”
“征儿没有撒谎,直接就说画的是辛苦。”
李洛的脸色古怪,有些难看了。
崔秀宁斟酌着语言,“我再问,为何要画辛苦。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画辛苦,还想经常见到辛苦。他还问我,这是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还主动告诉我,想赏赐一件东西给辛苦,被我阻止了。”
皇后的神色,也很为难。
“不行。”李洛摇头,“这个小屁孩,才多大一点,就想女人了?这哪里像我?”
崔秀宁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一呆,苦笑道:“也没那么严重。再大几岁,他就未必会想辛苦了。”
李洛很是无语,“辛苦今年二十一,比征儿大了十一岁,这绝对不行。再说了,辛苦是大臣,怎么能成?不能开这个先例。”
崔秀宁露出担忧的神色,“征儿对辛苦,有很大的好感。但他还小,对女子的兴趣,和成年人不同的。等他大几岁,或许心思就淡了。”
李洛摇头,“你要真这么放心,为何不替征儿隐瞒,还要告诉我呢?只怕没那么简单吧?你是娘,征儿的心事你知道的最多。你是害怕,征儿真的会认准辛苦对不对?害怕他会对辛苦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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