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会有没有来由的爱与恨,玉木一能为高桥卯月做到那种程度,显然不是金钱和名利能够驱使的。
在青木原树海时,玉木一曾经有些情绪激动地提到过一个人。
他的妹妹。
他说,他妹妹的心脏如今跳动在高桥卯月的身体里,他不可能爱她。
那种奇怪的态度让事情的走向变得不难猜测。
很有可能是高桥家的大小姐患有先天性心脏疾病,需要换心才能存活,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完美适配的玉木一的妹妹,也许是从小出生贫苦,玉木兄妹无法反抗几乎一手遮天的高桥财阀,导致玉木一的妹妹早早去世,而高桥卯月得以存活。
可如果是这样,玉木一又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保护高桥卯月呢?
不……
玉木一说过,他不在意高桥卯月的死活,他只要那颗心脏还能继续跳动就够了。
难道说……玉木一已经从祭宴中找到了某种复活妹妹的方法?
不管怎样,玉木一目前受雇于高桥财阀,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高桥财阀是因为高桥卯月才介入了祭宴,还是早就介入祭宴,一直在暗中谋划什么,只有这两种可能。”秦文玉很果断地做出了判断。
他看向四周:“这里也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成田路道,在接到你询问羽生七穗住址的电话后,立刻通知了高桥财阀,接着再由高桥财阀派人来这里,拿走了一些东西。”
“那个人是谁呢?”秦文玉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眼中闪动着精光,一点一点地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在我要来的时候才来拿,说明那件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毫无价值,只有我有可能看出端倪。不……也许高桥财阀自己也不清楚这里有什么,对……他们已经找过不止一次了,但什么都没发现。”
“可是,怕我发现的话为什么不直接一把火烧掉这里?除非……那样东西他们也一直在寻找。”
张语年听着秦文玉自言自语的推敲,眼睛越来越亮,那个极度冷静的人……好像回来了。
“派来的人,知道祭宴的存在,认识我,和高桥财阀是合作或雇佣关系,从外面踩踏出来的痕迹看,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秦文玉低头看了一眼左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没有再说话。
果然是玉木一吗……
要验证是不是他也不困难,查一查他最近有没有飞到北海道来就行了,他可是社长,行踪不能成谜,他的员工总会有人知道的。
不过,秦文玉不打算这样做。
他扫了一眼屋子后,转身走了出去:“走吧,张哥,这里没什么价值了。”
这就走了?
这屋子又没有被搬空,万一真的有东西留下来呢?
他都不找一下吗?
张语年刚这样想着,就看见秦文玉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张语年顿时心领神会。
是了……
除了直接拿走可疑的东西,让秦文玉一无所获之外,他们还有另一个办法。
那就是监视秦文玉。
也许是监控,也许是监听,只要看到秦文玉发现了可疑之物,再从他手上抢就行了。
这更加简单。
秦文玉在想到来北海道的人可能是玉木一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毕竟青木原树海里,被那个人布置了数不清的摄像头。
他可是个老手了。
两人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屋子。
秦文玉双目默然地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海崖边上的小屋,转身离去。
他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