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衍圣公府。
管家邓义慌慌张张跑进书房,喊道:“二爷,大事不好!”
孔公耕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地问道:“何事惊慌?”
邓义喘着粗气,说道:“京城来信,出大事了!”
“究竟什么事啊?”
“白鹿书院的周先生,被锦衣卫抓起来了!”
“周居农被锦衣卫抓了?”
孔公耕这才放下手里的书,问道:“这桩案子和锦衣卫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啊,就说是锦衣卫突然介入,将周先生抓走,翰林院的黄学士去见了陛下,但是,陛下说锦衣卫做事自然有其道理,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去都察院告状,但是要有真凭实据。”
孔公耕越听越迷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都察院监察百官,锦衣卫也是监察百官,没听说过都察院还管得着锦衣卫。
“锦衣卫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邓义说道:“理由是乱收费。”
孔公耕瞪大眼睛,诧异道:“什么玩意?”
“说是学费超标,书本费、杂费全都过高,现在勒令其退还生员的费用,还要倒查三十年。”
“白鹿书院自从成立才几年,哪来的三十年?”
“就是说,全国倒查三十年,几乎从大明建国开始,所有的书院全都改。”
孔公耕彻底蒙逼了,问道:“书院如何收取学费,朝廷也要管?”
邓义点点头:“说是正在制定标准,很快就会昭告天下,到时候,咱们的书院也要受到影响。”
孔公耕顿时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邓义问道:“二爷,现在该怎么办啊?”
孔公耕脸色很难看,思索许久,然后说道:“兄长尸骨未寒,朝廷非但没有慰问,反而处处针对我等读书人,我等不能听之任之,你去准备一下,我要亲自去一趟京城,面见陛下!”
邓义迟疑道:“二爷,您的身份……合适吗?”
孔公耕并非衍圣公,事实上,现在根本没有衍圣公。
前任衍圣公孔公鉴去世后,只留下一个两岁的儿子,在此期间,府上大小事务,暂时由其堂弟孔公耕打理。
由于孔公耕并非衍圣公一系的嫡子,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只能说暂时主持事务,因此,府上其他人都称呼一声二爷。
可是,代理人的位置很尴尬,做好了,是下一任衍圣公的功劳,倘若做的好,还要担上骂名,不是个什么好差事。
孔公耕当然也想转正,唯一的机会,就是趁着侄子成年之前,树立起足够的威望,才有希望继任爵位。
于是,在白鹿书院出事以后,他便以此为契机,亲笔写信为周居农发声,向朝廷施压,以此来换取读书人的支持。
现在朝廷不给面子,还要对书院动刀子,衍圣公门下大大小小的书院不计其数,这一刀下去,要损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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