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威武!”
“谢殿下!”
“抓奸细!”
现场如山呼海啸般,十贯钱,什么概念?
整整五个月的饷钱,足够一户普通百姓全年的开销,甚至还有富余。
就算抓不到奸细,只提供线索,也能拿到一贯钱!
抓奸细本就在五城兵马司的职责之内,赏钱相当于白捡。
更不必说官升三级,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从这一刻起,整个南城进入战备状态。
兵马司几乎全体出动,有些原本不当值的,也纷纷走上街头,对过往行人商贩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城门更是不用说,就连进城卖菜的老农,担子里几颗白菜萝卜也都被翻个底朝天。
所有人双眼放光,看谁都像奸细,就差把过往行人的衣服裤子脱下检查了!
南城兵马司公房,朱允熥将张贵和沐良叫到跟前。
“两位是否对本王的所作所为不满意?”
“卑职不敢!”
沐良抢先一步,说道:“殿下体恤将士们辛劳,卑职心服口服,只是……”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兵马司的月饷由户部下拨,今日殿下突然宣布涨饷,不知是否有户部文书?”
“没有!”
沐良:……
张贵见状,说道:“俺都听殿下的,殿下说给弟兄们涨月饷,那就涨!”
沐良侧过头,皱眉道:“你说的轻巧,钱从哪来?”
“钱的事有殿下呢,你急什么?”“你懂个屁,今天的赏钱全都是殿下出的,难道还要让殿下自掏腰包给大家伙发饷?”
张贵大为不解,说道:“今天的钱不是皇帝陛下……”
“你闭嘴吧!”
沐良实在不想跟他掰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钱就是吴王自己的。
而且还是前不久收的孝敬……
朱允熥对此不置可否,微笑着说道:“本王今天带了两千贯,发了一千有余,剩下的拿去补贴将士们月饷和赏钱。”
沐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如果真的全员涨饷,这些钱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他现在担心的是以后怎么办,你是藩王,迟早要去就藩的,如今只是暂领南城兵马司,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没问题,可是,你走了以后呢?
谁也不嫌钱多,涨上去容易,降下来可就难了!
还有,京城共五个兵马司,凭什么南城的月饷比其他四家高了三成,算怎么回事?
朱允熥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这点钱维持不了多久,指望户部给大家伙涨饷似乎也不大可能,不如咱们自己想想办法!”
沐良神色一紧,赶忙问道:“卑职斗胆问一句,殿下是否已经有了主意?”
朱允熥不以为然地说道:“搞钱有什么难的?本王问你,南城兵马司的职责是什么?”
“辑匪捕盗,赈恤灾贫,清沟渠,严火禁……”
“本王再问你,南城有天底下最大的工坊区,里面的匠户、商户都是从事工商业者,咱兵马司做了这么多事,给南城百姓和商贾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生产环境,他们就不该表示表示?”
“表示……”
沐良恍然大悟,原来吴王准备收保护费!
与此同时,他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张贵,眼神有些复杂。
因为保护费一直由张贵去收,而且全都进了为数不多几名高层的口袋,没有底层士卒的份。
张贵不敢将事情挑明,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俺听殿下的!”
朱允熥看到两人的反应,说道:“那些个小的工坊,还有商铺,说实话,没多少油水,本王也看不上,秦淮河畔的青楼妓馆日进斗金,为何不去收他们的治安费?”
张贵脸色变了变,说道:“殿下有所不知,京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青楼的生意不能动,因为那些地方都有背景,别说俺们惹不起,就算赵指挥在的时候,也没打过青楼的主意。”
“这是什么规矩?”
“启禀殿下,整个南城从来都是如此,不是俺老张能决定的。”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这,这……”
“如今的南城是本王说了算,这条规矩须得改一改!”
“殿下想怎么改?”
“明天你亲自带人去青楼,一家一家走访,交了钱的给他们发治安牌子,以后有人闹事,或是遭了盗抢,南城兵马司给他们做主,如果不交,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