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从命!”
“好,来人!”
黄竑被逼无奈,只得强行动手。
身后的官兵得到命令,迈步上前,准备抢人。
谁料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刀相向,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都住手,吴王殿下来了!”
黄竑转头看去,吴王朱允熥身穿大红蟒袍走进来,周围人赶忙让开一条路。
张贵赶忙松开李承良,恭恭敬敬行礼:“下官见过殿下!”
李承良趁机爬起来,站在黄竑身后,说道:“黄佥事,南城兵马司扰乱治安,欺压百姓,速速将人拿下!”
“你闭嘴!”
黄竑瞪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抱拳:“卑职黄竑,见过吴王殿下。”
朱允熥笑吟吟道:“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惊动了黄佥事。”
“听说南城兵马司和李公子起了冲突,曹国公担心出现什么意外,特命黄某前来调解。”
“原来黄佥事是来做和事佬的?”
“职责所在,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海涵。”
“本王也听说了,兵马司的弟兄在醉春楼抓奸细,却屡遭阻挠,还以为是谁如此大胆呢,原来是曹国公的侄子……”
李承良急忙喊道:“哪里有什么奸细,分明就是你们的人来收保护费……”
“你给我闭嘴!”
黄竑这个气啊,这个李承良真是嚣张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人家是藩王,今天就算是你那个曹国公伯父来了,也要夹起尾巴!
李承良还想辩解,但是看着黄竑的脸色,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黄竑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退后,然后说道:“今天的事可能有些误会,黄某替曹国公做个主,双方各退一步,今天的事就算了,不知吴王意下如何?”
朱允熥却摇了摇头,说道:“抱歉,今天的事还算不了!”
黄竑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有什么要求,大可私下解决,没必要让大家都难堪。”
“本王公事公办,醉春楼涉嫌窝藏奸细,黄佥事确定要管吗?”
黄竑只好走到朱允熥身边,小声道:“曹国公说了,保护费该怎么收就怎么收,只希望殿下高抬贵手,不要把事做绝。”
朱允熥也压低声音:“你我是亲戚,不妨告诉你,曹国公有通敌之嫌,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盲目站队,小心受了株连,到时候追悔莫及!”
黄竑大骇,赶忙道:“殿下不要乱讲,曹国公忠心耿耿,怎会通敌?”
朱允熥继续说道:“那就再告诉你一声,南城兵马司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本王已经准备好面呈皇兄,你还是尽快和曹国公划清界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黄竑将信将疑,问道:“当真?”
“这等大事,本王若没有证据,岂敢胡来?”
朱允熥可不想有朝一日被李景隆背后捅了刀子,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只能把事做绝。
叛忍终归是叛忍,一日不除,永远是个隐患。
黄竑纠结半晌,最后把手一挥:“撤!”
“黄佥事,我呢?”
眼看都督府的官兵要走,李承良大惊失色,刚刚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太嚣张了?
如今落在人家手里,岂能有好果子吃……
“你好自为之!”
没想到,黄竑根本不搭理他,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别走啊……”
李承良赶忙追过去,却被张贵拦住。
“你,你们要做什么?”
张贵没有说话,而是退在一旁,派人把守大门,严防有人进出。
朱允熥则笑吟吟地来到李承良面前,说道:“我们来说说密信的事吧!”
“什……什么密信?”
李承良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却被兵马司的人拦住。
朱允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道:“梁胜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梁胜?哪个梁胜?”
“装糊涂是吧?”
“不,不是……哦,我想起来了,我家有个账房叫梁胜,他做了什么?”
朱允熥点了点头,说道:“你承认就好,说说吧,谁指使你的?”
“没人指使……不对,我没承认啊,我承认什么了?”
李承良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是收保护费吗,我交还不行……
朱允熥看向张贵:“让他开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