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嗤笑一声，“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安南国同样是我大明的藩属国，这火炮买卖，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我大明不义了？”

“再说了，安南国为了表示对大明的忠心，可是将整个北郡都割让给了朝廷。”

“其面积比你这小小的金兰港不知大了多少倍！”

“怎么？难道在你眼里，安南国就不是大明的藩属国了？”

凯罗耶被张辅这番抢白，说得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啊，安南国为了得到大明的支持，可是下了血本的。

相比较而言，他们占城国出的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张辅见凯罗耶吃瘪，心中暗爽，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

“你回去吧！没有陛下的旨意，本官绝不会出兵！”

眼见着张辅似乎就要起身送客，凯罗耶心中大骇。

也顾不得许多礼仪，猛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膝盖撞击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哀求。

“恳请张指挥开恩啊！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占城国数十万百姓吧！”

张辅对凯罗耶的举动视若无睹，只是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哀求。

凯罗耶见张辅不为所动，心中更加焦急。

只得咬了咬牙，狠下心说道，“指挥使，只要您肯出兵相助，我占城国愿意再割让一个港口给大明！”

张辅放下茶杯，终于肯施舍给凯罗耶一个眼神，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哦？再割让一个港口？你倒是说说，是哪个港口？”

凯罗耶犹豫了片刻，最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吞吞吐吐地说道。

“是，是……”

“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张辅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凯罗耶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一般，大声说道：“是归仁港！”

“归仁港？”

张辅故作沉吟，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凯罗耶见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指挥使，归仁港可是我占城国第二大港口，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富，若是指挥使能……”

“打住！”

张辅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当本官是叫花子吗？”

“区区一个归仁港，就想换我大明的神威大将军火炮？”

“这……”

凯罗耶傻眼了，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肯出血，这笔买卖就能做成。

却没想到，这姓张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他愣了片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指挥使，那您说，要怎么样才肯出兵？”

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哭腔，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张辅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

“实话告诉你吧，如今我大明的火炮，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买得到的！”

“你要是真想买，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什么诚意？”

凯罗耶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他预感到张辅接下来的话语将会极其过分，但他却无力阻止。

张辅站起身，走到凯罗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整个南海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