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香连连冷笑:“老头儿,你当官的这些年,是不是净琢磨着怎么捞银子了?”
“你,你……噗!”
韩颓之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来,晕了过去。
李闻香挥了挥手:“把人全都带走,赃物封存,等待核验后上缴!”
幽暗的牢房中,韩颓之悠悠转醒。
“这是哪啊……”
他努力思索许久,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被锦衣卫抄家了!
“来人,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咣当!
牢房的铁门打开,两名校尉上前,一左一右,架着韩颓之来到隔壁审讯室。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韩颓之神情慌乱,昏暗的火烛下,对面坐着一个人。
不知为何,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仔细打量着,却还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韩詹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韩颓之身躯猛然一震,自从太子朱标病逝,自己便离开詹事府,进了都察院,再也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
他再次打量着对方,许久之后,终于不自信地开了口。
“你是……孙千户?”
孙虎点了点头,说道:“承蒙韩詹事还记得孙某,一晃九年不见,韩詹事荣升右都御史,如今功成身退,守着儿孙享天伦之乐,着实让人羡慕。”
“孙千户,你……这是何意?”
韩颓之十分不解,自己和孙虎并无旧怨,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
孙虎说道:“韩詹事回家颐养天年之时,可曾想过,先帝的晚年是怎么过的?”
韩颓之顿时变了脸色,赶忙道:“孙千户,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老夫现在就是个平民百姓,黄土埋在脖颈,你又何苦为难老夫?”
“并非孙某要为难韩詹事,是有人想要一个真相。”
“谁?”
“吴王!”
韩颓之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将老夫带来此处,也是吴王的意思?”
孙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韩颓之又说道:“老夫并未作奸犯科,即便是锦衣卫抓人,也需要有个理由吧?吴王殿下不问事实便胡乱抓人,难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理由当然有,你是李景隆同党。”
“什么?”
韩颓之满脸诧异,他想了很多理由,最大的可能就是收受贿赂,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成了李景隆的同党。
“你的名字在李景隆的供状当中,把你抓起来审一审,很合理吧?”
“可是,老夫和曹国公没什么交情啊!”
“有没有交情,不是你说了算!”
“吴王殿下是想来欲加之罪那一套吗?老夫和吴王殿下无冤无仇,为何……”
孙虎缓缓抬手制止,说道:“殿下请你来,是想知道孝康皇帝的事。”
“啊?”
韩颓之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孝康皇帝……有什么事?”
“有没有事,你最清楚!”
“老夫……不知情啊……”
“那就说说你家里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都是哪来的?”
“这……”
“你从正三品詹事到从二品右都御史,每个月的薪俸是多少?”
“老夫,老夫……”
“你不用回答,大明官员的薪俸是有标准的,我们已经帮你算过,就算你不吃不喝,或许能存下几百两纹银,但是,根据锦衣卫从你家里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还有田契房契,估算下来,总价值超过十万两,你怎么解释?”
韩颓之满头大汗,因为数额太大,实在是说不清。
孙虎又说道:“我调查过当年的旧事,你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你是知情者,吴王殿下的意思很清楚,你若能站出来指证,可既往不咎,待事情结束,准许你带着十万家资颐养天年,若不配合,满门抄斩,家资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