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从齐泰背后传出。
众人皆诧异,齐泰转头去看,竟然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夏原吉。
“夏侍郎,你刚刚说什么?”
齐泰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清楚夏原吉突然来一嗓子,是冲自己,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夏原吉上前两步,走到齐泰身前,两人面对面。
“我说你是一派胡言,现在听清楚了吗?”
齐泰神色大变,且不论自己是不是胡言,你当着众人的面,贴脸输出我是几个意思?
铁铉也发现情况不对,赶忙问道:“夏侍郎,你说齐尚书一派胡言,为何?”
夏原吉轻笑一声,然后说道:“全京城都知道,分明是谷王作乱,逼死陛下,吴王及时平叛,并在众臣推举下,继任监国位,主持朝政,说什么吴王弑君篡位,岂不是胡言?”
铁铉懵了,问道:“齐尚书,你们两位究竟谁说的是真?”
齐泰怒道:“吴王迫害忠良,弑君篡位,老夫被逼无奈才会投奔燕王,只希望能为陛下报仇,以正朝纲!”
“你那是投奔吗?明明被燕王要清君侧,点名要吴王把你交出去。”
“夏原吉,你究竟是哪边的?”
齐泰恼羞成怒,同时大为不解,这个家伙是吃错药了吗?
你我处境一模一样,都是先被吴王抓到诏狱,然后又被送去燕军阵地,你揭我老底,不就是揭自己的底吗?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是干嘛啊!
夏原吉并未答话,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高高举起。
“监国吴王诏令,兵部左侍郎、山东布政使铁铉听令!”
铁铉顿时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泰也愣住,这家伙什么时候拿到吴王诏令?
猛然间,他心中升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夏原吉和自己不一样,他投靠燕王很可能只是个幌子,如此说来,他是吴王的人!
“夏原吉,你好生卑鄙!”
“齐尚书此言何意?”
“吴王弑君篡位,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如何除奸佞,反而认贼作父,汝身为读书人,却不明事理,不分黑白,可耻,可悲!”
夏原吉立即反击:“齐泰,你少跟我舔着脸装大义,当初你们勾结吕后毒害孝康皇帝,我可没参与,所以,你们都是死罪,而我不同,我可以立功赎罪,为何要跟你们一条道走到黑?”
“且慢!”
铁铉神色大急,问道:“你刚刚说……吕后毒害孝康皇帝,这又是何意?”
夏原吉当下将吕后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讲述一番,并说明,谷王就是靠这一点逼死建文皇帝,如今吕后疯了,算是报应不爽。
吴王乃孝康皇帝嫡子,临危受命,继监国位主持大局,并且屡次挫败燕军。
铁铉半信半疑,接过夏原吉手中密诏,细细看了一遍。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寥寥几句话。
趁着燕军攻打应天,自己可率军直扑大后方,偷袭北平!
现在问题来了,两封信,两个说法,该信谁?
齐泰和夏原吉还在争辩,两人各执一词,根本无法分辨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如果真的是吴王弑君篡位,从大局考虑,自己应当放下恩怨,与燕王一同讨伐不臣。
可是,若夏原吉说的才是真相,那么燕王依然是乱臣贼子,监国吴王才是正统。
在不清楚事情真相之前,究竟该如何是好……
突然之间,铁铉心生一计。
“来人!”
“在!”
亲兵上前行礼,等候吩咐。
“将这些人绑起来,每个人单独审问!”
齐泰脸色大变,问道:“铁侍郎,你要做什么?”
铁铉抱拳行礼道:“诸位,得罪了!”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形势所迫,我也没法子,只能委屈诸位,受些皮肉之苦。”
“什么意思?”
“就是将诸位分别关押,然后严刑拷打,看一看谁说的才是实话。”
齐泰大怒道:“你这是以下犯上,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铁铉不想多废话,命令手下将所有人捆起来,然后皮鞭沾水,开始抽打。
事实证明,这个法子虽然残忍了些,但是很效率。
将所有口供进行比对,很快得出结论,夏原吉说的才是真话。
铁弦不再犹豫,当即下令:“我等奉监国吴王号令,突袭北平,今日就拿这些奸佞的人头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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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感冒了,刚刚吃了药,睡意很浓,今晚不熬夜了,大家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