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让布兰特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真的不开口说话吗?”郝爱民用有些别扭的英语问道。
毫无回应。
郝爱民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经历过长时间审讯的布兰特,尽管精神状态紧绷,可同样有了抗性,这些小技巧并不能够动摇他的心智。
宋孤烟看到了郝爱民的示意,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咖啡,纸杯子倒了下去,温热的咖啡滴滴答答地滴在地面上。
寂静的审讯室里面,那滴滴答答的声音非常刺耳。周游觉得心里面压抑得难受,有些不太明白郝爱民和铲屎官的审问怎么那么奇怪。
布兰特除了心理扭曲,还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也不知道是因为过于苛求导致的心理畸形,还是因为扭曲才有了洁癖和强迫症。
宋孤烟去过布兰特的家里,也和布兰特妇人交流过两句。只要是布兰特做家务,绝对是会把家里面弄得整整齐齐,连个灰尘都别想找得到。家具、餐具,甚至是小东西的摆放,都像是编了号,多少年都不会有变动。
郝爱民了解到了这个信息,才会在审讯中有这样的操作。
散落的文件和笔,是针对布兰特的强迫症,而泼了的咖啡,则是在挑战他的洁癖。
布兰特有高智商和坚定的思想,轻易不会受到干扰,郝爱民只有先动摇他的精神,才有机会逼迫布兰特开口。
咖啡在地板上集聚成一团,缓缓地朝着布兰特淌了过去。
布兰特动了,挪了一下脚,避开流淌过来的咖啡。
审讯室的玻璃是单方向的,外面的人能够看得到里面的一切。警长看到郝爱民进去之后,整个房间乱成一团,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们并没有和布兰特有任何肢体接触,警长也不好干涉他们的审问。
布兰特挪动了一下脚,警长也看在眼中,不由地恍然大悟,明白了郝爱民的用意。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非常厉害,这么短时间里面对布兰特施加心理压力。
宋孤烟注意到布兰特的手捏紧了,在抵抗着来自心理的压力。
布兰特要做的是一言不发,要是说了哪怕是一个字,就代表心理出现了漏洞。不管是愤怒也好,求饶也罢,缺口出现之后,警察就能够不断地扩张这个缺口,直到他完全奔溃。
这就好像是在河中铸造堤坝,如果能够抗住水流一波又一波的冲击,那么堤坝会完好无缺。可哪怕堤坝出现任何一个小小的缺口,那么水流就会不断地冲击缺口,直到整个堤坝崩溃。
而且水积蓄的势能,会一泻千里,这股力量,不是布兰特能够抗的下来的。
习惯是可怕的,保持了那么久的洁癖和强迫症,让布兰特面对混乱和肮脏,会有一种整理打扫的冲动。
郝爱民微微地笑了笑,不怕布兰特和自己做抗争,就怕他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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