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芬道:“我们家娃儿从小就想当兵,身体好,能吃苦,到了部队不会给领导丢脸。”
许连长不动声色地道:“听说你们娃儿在社会上打过架?”
谢安芬心里一惊,道:“我们家小孩子从来不惹事。”
许连长翻开笔记本,道:“不对吧。好几个人都反映包强在外面打架,我们部队对政治要求最严,如果出现一个政治退兵,我们这些接兵的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谢安芬在心里痛骂那些长舌妇,同时拍着胸脯道:“我家解放前是贫农,解放后是工人,是响当当的红五类,政治上清白得很。”
许连长解释道:“我不是指政治成分,主要看包强的现实表现。”
包大国赔着笑,听包强母亲与接兵部队家访的领导说话,一句话都插不上,只是不停散烟。到了五点半,许连长起身告辞。
谢安芬站在门口,胖大的身体将房门堵得结结实实,道:“许连长,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走,我们在馆子订了桌席,你们不吃饭,就是看不起我们工人阶级。”
许连长道:“部队有要求,在走访时不能在走访对象家里吃饭。”
谢安芬在门口岿然不动,道:“你们不答应,我就站在这里。以后孩子到了部队,还得你们多照顾,今天这顿饭必须得吃。”接兵干部只是负责把新兵接到部队,不负责以后的管理。很多新兵家长不知道此事,对接兵干部寄予了厚望。
许连长被堵在屋里,面对着朴实的夫妻俩,重申道:“部队有规定,不能随便吃饭。”
包大国不停地散烟,道:“到了吃饭时间,怎么能不吃饭就走。”
无奈之下,许连长同意吃饭,不过提出了一点:“随便找家馆子,别弄得太复杂。”
晚上八点,夫妻俩送走客人。
这一顿饭的菜钱加上烟、酒,花了300多元。对于一个破产企业职工,这已是一个大数字。夫妻俩在狭窄的客厅里相对而坐,闷声不语。
“包强这个龟儿子,两天都看不到人影。这个不孝子,老子恨不得几榔头敲死他,就当老子没有生他。”包大国是老实人,沉默良久终于爆发了出来。
谢安芬道:“以前厂子还在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想办法把他送到厂里上班,再找个媳妇管着他,他就不会变成坏人。现在厂子没了,他又不肯读书,如今只有当兵这条路。”
包大国深深的皱纹聚在一起,深有忧虑地道:“请接兵部队吃了饭,街道武装部还得请,我们还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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