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晏琳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被王桥拦腰抱进屋里。旋转几圈以后,晏琳双手抱着王桥的头,道:“轻点,轻点,头昏了。”
“怎么才来?”
“先到我爸的工地上去,星期五不去他那里露个面,要被他怀疑的。”
亲热一番以后,王桥道:“稍等,我煮了腊排骨,味道好得很。我还带了张数学卷子,这一次我考了71分,数学排到全班第13名,詹圆规这次特意表扬了我。”
晏琳道:“能得到詹圆规表扬,真不容易,现在没有人叫你9分了吧?”
“没有人叫9分了,现在我又成了蛮子。”
“我喜欢听别人叫你蛮子。”
“来,尝一块。这是挂在农村灶台上的老腊排,和城里的速成腊排不可同日而语。”王桥夹了一块腊排骨,喂到了晏琳嘴里。
晏琳依偎在男友怀里,品尝着风味浓郁的农家老腊排,吃完过后,嗔怪道:“腊排骨太好吃了,你是不是不安好心,想让我长胖?我在红旗新厂伙食团吃过,还让我吃。”
“你不吃就行了。”
“太好吃了,我忍不住。”
“这也简单,等会儿反正我们要做运动。”
“你坏。”
谈笑间,荷尔蒙如小松鼠一般在两人眉眼间互相传递,最终迸发出不可遏制的火花。王桥如山中来的野人,将高挑的晏琳横扛在肩上,朝着里屋走去。
“别,我才从工地回来,要洗澡。”
听闻此语,王桥扛着晏琳朝卫生间走去。晏琳站在浴室里,头发散乱着,看着王桥不怀好意的笑容,道:“你站着做什么,快出去啊,我要洗澡。”王桥不言不语,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衣服脱掉。晏琳看到王桥手臂上密布的被**打中的伤疤,一颗心完全融化了。
镜子里有两个人影,一个矫健,无一丝赘肉,一个匀称高挑,曲线优美。两人并排而立,安静地欣赏着镜中之人。热水从天而落,从王桥的脑袋、肩膀上溅落而下,撞在晏琳脸上和胸前。
晏琳伸手数着王桥胸前的肋骨,心疼地道:“你太用功了,瘦得不像样,肋骨可以弹琴了。”王桥道:“我就是瘦点,刘沪更惨,整个人都变形了,头发稀稀疏疏,就像没有吃饱饭的灾民。”
“不知什么时候实现**,不用参加高考,不担心找不到工作。我想起刘沪的状态心酸得很,忍不住想哭。”晏琳抱紧了王桥,用手握着王桥胸前的铁丝做成的项链,道,“人这一辈子吃苦和享福有定数,你以前吃过那么多苦,以后肯定会很幸福。”
拥抱一会儿,激情上升,暂时驱走了残酷的现实。
这是两人第三次亲密。
晏琳背靠着浴室的墙,大腿微微抬起,眼前是倾盆大雨以及严肃专注的英俊面容,她浑身战栗着忍受着电击一般的感受,问道:“你爱我吗?”王桥认真地道:“爱。”答完,慢慢往回抽,再迅速前进。晏琳“啊”了一声,眼神渐迷离,再问:“真的爱吗?”王桥郑重地道:“真的爱。”
激情之后,晏琳换上王桥的衣服,将秀长的双腿盘在沙发上,道:“今天是第一个双休日的开始,我们去看场电影。”王桥摇头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学习,詹圆规在前两天组织了一次考试,我得了71分,几道错题都是确实没有弄懂的,你帮我讲讲。然后我们互相来抽考历史和地理,这样才能将失去的时间抢过来。”
热恋中的人只要能在一起,哪怕住在草棚都会觉得甜蜜,晏琳温顺地道:“好吧,我们不看电影,继续复习。把数学卷子拿给我看一下,能考71分,我都吃惊,再发展下去,我无法给你当老师了。”
星期五的晚上,两人学数学,看历史,背英语,再吃太阳神,喝奶粉,到了晚上十二点开始煮腊排骨,吃得满嘴流油以后,洗澡,上床,再**。
夜深,王桥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在凛冽的冬天回到广南的简陋出租房,吕琪点燃了蜡烛,她的脸也被烛光映得一片红润。他提着装满开水的桶跑到了二楼,倒进大桶里,然后飞快地跑回来,道:“水够了,赶紧洗澡。”等到吕琪进入简易浴室以后,他又提了一桶热水倒进水桶,然后飞一般钻进浴室。
在梦境中,吕琪近在咫尺,发丝、眉毛皆看得清清楚楚,王桥能感受到身体的光滑和热量。他抱着吕琪,不停地问:“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找不到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吕琪冷淡地笑了笑,挣脱王桥的怀抱,道:“我去拿洗发液。”王桥来不及阻挡,吕琪已经走出了门,只留下一个半遮半掩的门在风中晃动。他光着身子就冲了出去,四处皆无吕琪的影子,他越找越是焦急,于是站在院里大声地喊:“吕琪,吕琪。”
(第七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