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片刻后,林婉婉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祖籍哪里?”
女乐垂下眸子,就着跪姿行了个礼,回道:“回乐安乡君,奴贱名荼蘼,年二九,祖籍扬州江都。”
“荼蘼?开到荼蘼花事了。”这一听就不是正经名字,“你没有本家姓名吗?”
女乐道:“奴自记事起便在教坊,不曾有本家姓名。”
好惨的人生,从开始就注定了必须以色侍人。
“荼蘼这个名字我不喜欢,既然到了我这里,就是新的人生了,唔,以后你便叫做蘅芜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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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有些什么才艺?”
“回乐安乡君,奴愚笨,无甚才艺,仅会弹几曲箜篌,跳几只胡旋舞。”
谦虚了,女乐说自己会弹箜篌,那肯定是技艺高超,这可是她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在现代箜篌早就已经失传绝迹,遗迹少得可怜,曲谱更是没有,只能从诗词壁画中寻其身影。五十年代时中国音乐界对箜篌这门艺术进行了挽救,现在能听到的都是现代音乐人凭资料和壁画还原的。
想到此,林婉婉道:“那就有劳你给我弹几曲了。”
“乡君想听哪一曲?”
林婉婉不挑,直接道:“弹你最擅长的。”
“喏。”
蘅芜先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然后才起身走到竖着的箜篌旁,拨弦开弹。
李贺曾经写过一首关于箜篌的诗,其中一句林婉婉印象深刻——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从前只觉诗词意境美,今日听了这一曲箜篌曲,这诗在林婉婉的心里有了具象。
一曲终了,满室皆静,余音绕梁。
林婉婉沉浸在音律之中,半晌无法言语。华浓说的不错,这位弹奏的箜篌与萧翀弹奏古琴一样好听,外行人就只能这么评价了。
两者弹奏的曲子都有灵魂在其中,自然能打动人心。
“娘亲,她弹得真好听呀!”小青玉奶声奶气的童音打断了屋内众人的思绪。
林婉婉笑道:“那小玉儿喜欢这乐器吗?”
小青玉用力一点头:“喜欢!我能弹弹吗?”
小家伙动手欲很强,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想上手试一试。
林婉婉笑着道:“那你问问这位蘅芜夫子,看她愿不愿意教你弹。”
蘅芜闻言抬眸望了过来,眼神清亮,并无一丝怯懦:“夫子?”
林婉婉看着她盈盈一笑:“不错,小玉儿今年五周岁,是时候学个乐器陶冶情操了,我瞧着箜篌就不错,你以后就负责教她音乐。你意下如何?”
“奴……奴不配。”
林婉婉肯定地看着她道:“你配,我相信你。”
蘅芜眼波闪动,再次行了稽首礼,声音微颤道:“多谢乡君,奴定尽心尽力教好小娘子,绝不懈怠。”
小青玉一骨碌从林婉婉的怀里滑下来,跑到箜篌前,开始拨弄,蘅芜连忙过去指导,耐心十足。
林婉婉看着两人摸了摸下巴,暗忖自己要是把蘅芜弹箜篌的画面录下来放现代网络,也算是为中华文明的传承做贡献了呀。只是,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得好好披个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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