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莉莉咬着牙:“你们警察为什么总是偏向那个姓廖的?是!这房子是他的名字,但钱可都是我掏的!他要是想要房子,让他来找我,看我不打他个满脸开花!”
赵向晚瞟了她一眼:“打人犯法。”
焦莉莉被她这一眼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气愤愤打开门,也懒得换鞋,径直走到房间,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一股脑倒在茶几上,带着情绪胡乱翻找,最后找到一张收据甩给赵向晚:“呶,买刀的收据。”
她还不忘记补了一句:“如果是我教唆杀人,肯定不会老实交代买刀的事情,更不可能拿出收据,是不是?警察同志,你要相信我,姓廖的嘴里就没一句真话,他是个骗子!他现在就算和桂右莲和好了,谁知道憋着什么坏呢,你们别信他的话。”
赵向晚面无表情地接过收据,看一眼之后交给朱飞鹏。
朱飞鹏戴着手套,收进证物袋。
焦莉莉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是我的收据,你们为什么拿走?”
刘良驹走到厨房,翻出另外三把刀具,同样装进证物袋,冲赵向晚扬了扬袋子:“另外三把已经找到,的确与那两把是一套。”
赵向晚没有理睬焦莉莉的疑惑,冷冷询问:“刀没有鞘,他用什么包住那两把刀?”
焦莉莉被赵向晚的气势所慑,指了指电视柜旁边堆放的报纸。
赵向晚走近,找到与案发现场同一期的《星市晚报》,果然发现缺了1995年5月31日的两张。《星市晚报》一共四个版面,除了都市新闻、财经报道,还有连载、市井消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一些情感故事,很受当地人喜欢。
其它日期的报纸四个版面都保存完整,只有5月31日的报纸缺了两页。
这说明,这两把刀的确是廖超勇用家里报纸包上之后,带去垃圾堆放场。
不等赵向晚说话,朱飞鹏心领神会,走过来取走5月31日的《星市晚报》,再一次装进透明的证物袋。
警察的这一系列操作下来,焦莉莉内心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如果只是非法同居,如果只是教唆杀人,警察为什么要把刀、报纸、购买收据郑重其事地装进袋子带走?
他们的表情太过凝重、动作太过娴熟,完全不像是普通的派出所民警。
【不会是姓廖的真的杀了人,然后潜逃了吧?】
【现场留下了刀,所以警察上门来搜查?】
【完了完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他不是说了,会小心分尸,保证不会被人发现吗?】
【蠢货!蠢货!】
赵向晚示意焦莉莉坐下。
焦莉莉现在六神无主,下意识地听从赵向晚的安排,乖乖坐在客厅的布沙发上。
赵向晚目光似电,紧紧盯着焦莉莉的面部表情。
朱飞鹏也来了兴趣,站在赵向晚身后,眼神灼灼,细心观察着焦莉莉的一举一动。
被两名刑警这么盯着,焦莉莉如坐针毡:“警,警察同志,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向晚拿过一把装在证物袋中的刀,摆在茶几上。
刀还没有被使用过,锻打过的高碳钢,坚硬无比,闪着寒光。
赵向晚没有正面回答焦莉莉的话,而是直接从刀入手开始询问。
这一回,赵向晚的声音里透着冰冷,带着强势的压迫感,让焦莉莉的紧张情绪愈发强烈。
“刀,是什么时候买的。”
“借据上有日期。”
赵向晚抬了抬手,朱飞鹏拿出借据,摆在茶几上:“你来告诉我,刀是什么时候买的。”
焦莉莉看一眼借据,开始放弃自我思维,顺从地回答:“5月27号。”
“今天是几号?”
“6月12号。”
“廖超勇哪一天离开?”
“1号,他说要陪女儿过儿童节。”
发现尸体的日期为6月5日,死亡时间4-5天,案发时间为6月1日,缺失报纸的日期为5月31日,买刀时间为5月27日,时间上完全吻合。
“他中间回来过吗?”
这个问题一出,焦莉莉立马警惕起来,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他一号一早,拿报纸把刀一包,带着刀就回他那个家了。”
“带刀回家,一把切肉刀,一把剁骨大刀,为什么?”
焦莉莉哪敢回答这个问题,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我不知道。”
赵向晚冷笑一声:“你买的刀,你不知道用途?”
焦莉莉的心跳逐渐加快。
【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能承认啊。】
【谁让那个黄脸婆不肯离婚?我已经过了四十,再不结婚怎么办?】
【他说杀了她,一分钱不用给她,我当然说好。】
【可是……我能这样告诉警察吗?不能!】
焦莉莉现在心虚至极,只求脱身,拼命解释:“是他让我买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赵向晚一个字不说,她的眼睛里透着逼人的寒光,令焦莉莉越说越没底。
【是不是他说是我教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