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这份工作罢了。”
“我先前以为是刘商军想要做假帐,挪用银行款项,所以才找我合作。正好我也早有此意,我们储蓄所的帐很乱,再加上三年一次轮岗,下半年我和刘经理都会调走,想要搞名堂其实并不难。我一直打算带家槐去沪市好好检查、住院治疗,我也需要钱,所以就想将计就计。”
“只是……我没想到我的用处是因为和邱三勇那个悍匪长得很像。这样一来,我原先的计划就得修改。”
高广强万万没有想到,闵成航看着老实本分,却是个隐藏的犯罪型人格。
赵向晚追问:“然后呢?你交出投名状之后,打算用什么办法保证自己的利益?”
闵成航脸上露出一丝狡黠:“我和刘商军见面的时候,悄悄带了个随身听,录了音。磁带我备份了两盒,一盒放在家中磁带盒里,另一盒我寄给了珠市的朋友,那是我在孤儿院的另外一个朋友,闵成河。如果我入狱,他可以拿这个去要挟刘商军,拿着钱之后再带着家槐去沪市治病。”
赵向晚看着他:“你确定,刘商军不会跑路?”
闵成航道:“你们不懂他。他在银行系统有亲戚,这个工作旱涝保收,又有老婆孩子,绝不可能放弃工作。他最多就是辅助,绝不会是主谋。所以……要挟他是没有问题的。用我一条不值钱的狗命来换给家槐治病的钱,划算。”
赵向晚再问:“你确定,闵成河会帮你?”
闵成航:“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别人我不信,但是我信他。他日子过得不好,在工厂里当钳工,一直没有结婚。他和我一样,从小就喜欢家槐,把家槐和双双托付给他,我放心。”
把妻女托付给妻子的暗恋者?这一点赵向晚有点不理解。
“你不怕闵成河拿了钱之后夺你妻女?他没有结婚,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你妻子?终于有了机会,他会顾及兄弟之情?”
闵成航看着赵向晚:“如果我死了,也只有把家槐交给他,我才放心。”
赵向晚这才想起,当初在启明小学门口,闵成航那把砍刀可是扎扎实实砍向一个小女孩的脑壳,那个时候他没有半分留情!
——他本就是打算报复社会,根本没有想过能够活着出去。
正是因为闵成航存着这个念头,让“他们”感受到了诚意,再加上闵家槐与闵双双柔顺听话,所以龚长水他们才一直没有苛待她们母女。
一时之间,哪怕见多了复杂人心,赵向晚也叹息了一声。
闵成航道:“警察同志,你也不用为我叹息。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邱三勇的照片的时候,我的心里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欢喜,而是一种释然:难怪我不像家槐那样看到什么都觉得欢喜,难怪我一直内心总是愤愤不平,原来……我就是个坏种!和邱三勇一样的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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