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勇也不相信赌场有这么神通广大,这会儿就摸到自己的落脚点。
于是裹着破大衣给门打开。
来人四十来岁,男,四方脸,身形不胖不瘦的,就是身上有种松弛感,像是了解内情的样子。
看王志勇打量他,轻笑了声:“都一点多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吃吧。”
王志勇把人让了进来,挠挠头,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扒拉起来。
这饭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劲。
自家做的满满一缸子炝锅面,就是有点坨了。
男人看着他吃,拉把椅子开始自我介绍:“小周可能没跟你说太详细,我是他二叔。在厂区区政府上班。
你住这间屋子,就是我们家老宅。”
王志勇收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咳嗽两声,把嘴里面条给咽了下去。
问道:“那啥二叔,这一院子都是周所长家里人。”
周二叔摇摇头:“不是,我们住旁边院子。这院子失过火,本来是胡同里孩子手欠,玩炮给点的。
结果传出去都说烧死人了,自打我大哥,就是小周他们一家搬到省里,就空了下来。
就更坐实了房子出过事儿的传闻,租都不好租。
最后除了这间屋,其他都是别人的仓库。
还别说,一二十年了,一点儿不招贼。”
王志勇翕动了下嘴唇,怪不得周所给找个这住处呢,别说人了,贼都不来。
周二叔简单说了两句,就收起来饭缸子要走,还说清楚了晚饭几点送来。
王志勇百无聊赖,又不方便在大街上转悠,只能从这间小破屋里翻出来本没皮的《警世恒言》解闷,正看到苏小妹三难新郎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抬头一看,除了周所又进来个不认识的,看警衔高低是个领导。
于是赶紧从床上下来,拉拉破大衣。
周所两句话介绍完了:“王排长,这是我们分局治安大队张队长。来跟你了解下情况。”
唯一的干净椅子让给了张队长,周所跟王志勇凑合坐床上。
从时间地点,到人员规模,还有涉赌资金,张队长问的清清楚楚。
问完后,张队长神色凝重,咋听都不可能是临时起意,而且还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一伙人,很大可能之前就有经验,或者干脆就是处理过的。
再黑暗点想,把赌场开到警力薄弱双喜路派出所对面,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人指点,或者干脆,就是有人通风报信?
张队长对王志勇说:“这事儿特别感谢王排长出手相助,我们自己来做,也跟你差不多,可能短时间内,还不一定能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这话说的不假,临时找人进去当卧底,哪个有王排长单兵素质好,毕竟就是个赌场而已,又不是大案要案。
王志勇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问道:“那你们打算啥时候收网?需要我里应外合嘛?”
张队长可能是平时严肃惯了,闻言使劲儿挤出来个能吓哭小宝宝的笑容,解释道:“我跟周所商量完了,人手这边,我来协调,你就负责一件事,如果今天晚上赌场照旧开门,你就去派出所门口买个鸡蛋饼,什么多余的事儿不不用做。以自己人身安全为要!”
王志勇无可无不可,反正到会儿见机行事呗,没啥意外事件,自己还乐得清闲。
送走了张队长,王志勇问周所:“晚上就行动,给整点好吃的呗,这昨天赢钱了,大华不整点酒喝是不是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