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吹。
雪花又悉悉索索的飘了点儿碎末,下下停停的,像赵大军没挠尽兴的头皮屑,有点儿烦人。
薛鹏坐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从树丛里扒拉出来块儿珍藏的木板,别看才干了俩月,可该有的装备一点儿不少。
广场这边人是不少,有来锻炼的大爷大妈,看着他这张眉宇间还有些许稚嫩的脸,偶尔会慷慨解囊个块儿八毛的。
可天长日久的,谁也不是慈善家。
可是没关系,固定锻炼的就那么几个人,更多的是出来逛街歇脚的,带孩子出来跑的,当然,那得是天好的时候。
这两天收入更高。
附近郊县来市里买年货的人多了起来。
薛鹏只需要做出一副颓唐心伤的模样,配着地上九真一假的情况简介,自有愿意伸出援手的好心人。
别的不说,至少孩子有病这件事儿,那是千真万确的。
当然病因没写,写上去怕有人多想。
这工作除了有点儿冷,怀里还揣了个吊针瓶子,其他真没啥缺点了。
不出力,可以坐着办公;挣得多,妥妥的高收入人群,最重要的是日结!
这种活计,要不是得不要脸。
估计早就被垄断了。
薛鹏吹了一天的冷风,中间还溜号找个烧饼铺子吃了顿,热烧饼夹早上剩凉牛肉,顺道把怀里温热的水喝干净,又问烧饼铺子讨了瓶热水。
华灯初上的时候,薛鹏拿着一盒子零钱回到了赵大军的小院里。
按照惯例,每天晚上师徒三人现场分钱。
一般都是师兄弟俩人分头报账。
赵大军今天大出血拿着小锅去买了锅羊肉汤,看见薛鹏进门,招呼道:“鹏啊,你屋里吃饭吧,能吃就都吃完,我跟你师哥都吃完了。”
薛鹏老老实实的进厨房喝汤,而且准备俩人不叫他就不出来。
傍晚的时候,雪下的稍微大点儿。
薛鹏开火让羊肉汤又滚了滚,里面的芫荽颜色都有些发暗了。
可一点儿也不影响进嘴的口感。
先空口不放盐喝了大半碗,逼出来身体里的寒气。
又加点儿细盐,泡进去大半盘子饼子,开始大口呼噜呼噜的扒拉。
还别说,下雪天跟羊肉汤更配!
薛鹏吃的不快,客厅里爷俩数的也不快。
微黄的灯光下,气氛有些不和谐。
李小亮苦口婆心:“师傅,咱这分成真得改改,你说师弟是家里真困难,我可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为啥我也得三七?
我顶天拿到四六,那都是师傅让我了。”
赵大军坚决不同意:“你既然叫我师傅,那就三七分成,我身体不好,每天就去那么几个小时,有时候还得顾着你师娘那边,本来就没有出大力。
你自己要的钱里面分三成其实就跟个地盘的租金差不多,再多我还要脸不要了。
咱不说啥师徒如父子,可假假也算个亲戚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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