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是,做卤货的人手还能支应开。
可洗菜打下手的大娘就那么俩人,指定不够啊。
王建国神秘的笑笑,让他们不用操心,到时候大厨房人肯定备足。
转悠了一圈,看看这新老教学逐渐进入正轨,王建国就放心的离开了。
现在他也就早上还来转转,送个料包,晚上钱都不用收了,每个店办了个存折,当天营业的两个人,就近到信用社把大头存进去,留点找零,自己记个进出的粗帐就行。
按李娟的计划,她准备每个店一个月查一回账,反正每天的货都是一定量的,卖的钱也基本是个死数。
只要浮动不是太大,一个月那么块儿八毛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这样一来,王建国离甩手掌柜就更进一步了。
不过今天从大厨房出来也没有巡店的意思,抓紧时间带李娟去办停薪留职的事儿呢。
两口子依约而至,清河供销社的主任田双一听来意。
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得是老姐姐办事儿利索,现在联社明里暗里的示意,要是效益不好的供销社,最好还是鼓励大家停薪留职。
虽说没明着限定人数,可其他区的基层社都在使劲儿,自己这个供销社,今年高低得报个人上去。
李娟这一申请,那就是瞌睡碰到了枕头,只能那么巧了。
看着极力掩饰也遮不住笑意的田双,李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拿着办好的手续,辞别了一干老同事。
路上跟王建国嘀咕:“这日子可真是不好过了,咱们市虽说有那么多公转私的小厂,可大厂赖好还能撑得下去,我还想着供销社估计也能撑得住,现在看来,也不咋乐观。”
王建国安慰她:“别多想,人挪活树挪死,说不定从单位出来混的还能好点呢。”
李娟瞪他:“下海能扑腾出来名堂的有几个,不还是淹死的多。王老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着还掰手指头给他算,山脚老房子那,胡同里老赵,还有老董,都是兴冲冲下海的。
结果呢,现在全家指着媳妇一个人的工资吃饭。
一个卖凉皮,做的卖不出去,街坊邻居天天吃他卖剩的凉皮,主要是自家吃不完扔了糟蹋东西。
一个卖烙饼,还是老面发的,结果他家自己习惯吃碱性大的,卖的时候还是那么大碱性,搞的好好的烙饼上老是出现黄疙瘩,吃到那一块地方嘴里就不是味。
两家的烙饼配凉皮,这些街坊邻居没少吃。
王建国一听这些失败案例。
马上据理力争:“媳妇,咱们讲讲道理啊,那个凉皮,做的粘了吧唧的,还有那个烙饼,那大碱疙瘩咬一口神清气爽,咋可能卖的出去,说实话,吃食做成那样,倒找钱我都不吃。”
李娟酸他:“就你做饭好吃。”
王建国自得:“可不咋地,中午我给你烙饼吃,正好面头都泡好了,把蒸馒头的面改成烙油饼也一样。”
俩人坐公家车上还得嘀咕烙饼的油酥问题,听的旁边的人不自居的吞咽口水。
这会儿早饭都消化到大肠了,听这种带着香味儿的话,直咽口水,这两口子太缺德了。
王建国到家后,兴冲冲的翻出来当年搬家都不忘的大鏊子。
准备好葱花油酥,搋好面。
王大厨又批甲上阵了。
把煤气灶跟鏊子都支到院子里。
这香气飘的,隔壁的几家全闻见了。
罗晓倩中午回家,看到的就是,她家门口围了一群小孩,正端着自己家饭碗,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往院子里看呢。